這突然的發狂，也讓梁宣愣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麵對雙眼通紅，一副要殺盡天下人模樣的君墨寒，梁宣也有些怕了，為了讓自己鎮定，用力攥了拳頭。
不讓自己露出破綻來，更是輕輕哼了一聲：“如果你早些這樣，若然會中毒身亡嗎？”
這種痛苦，他當時也償過一次了，他知道，當初那場大火過後，君墨寒就知道蘇若然還活著的。
隻有他被蒙在鼓裏，痛苦的活著。
所以，此時，也心裏平衡了。
君墨寒紅著眼睛，用力點頭，一邊抬手給了自己一拳：“是我，是我害死了若然，我該死，我該死……”
梁宣看著他，也有些不忍，一邊移開了視線，心下歎息一聲，這樣的君墨寒短時間內是無法平靜下來了，商議為蘇若然報仇一事，也不可能了。
可是又甘心說出蘇若然還活著一事。
他也要看著君墨寒痛苦一段時間才行。
“墨寒，你要振作，要為若然報仇，你想過沒有，楚涼辭被抓是個意外，他一定不會說出血牢，可為什麼，皇上還是派人去搜查血牢？如果不是皇上派了君浩天去血牢，若然也不會中毒的。”梁宣想拉回君墨寒的理智，更想提醒他六音有問題。
這一點，君墨寒也想到了，此時聽到梁宣的話，也是一僵。
他其實可以肯定，六音有問題了。
也能聽出梁宣在懷疑。
君墨寒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停止了發狂，卻是眸光黑沉的可怕，讓人不敢直視。
梁宣努力讓自己鎮定，直視著君墨寒。
“我會處理這件事的。”君墨寒點頭：“還有，上官塵得死，君浩天也要死，他們都該死！”
君墨寒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為了蘇若然報仇。
梁宣離開諜者樓後，直接回了梁府，他其實更想去看看蘇若然的，可也明白，諜者樓的人已經盯了自己，就不能到處走了。
那樣，以諜者樓這些諜者的能力，很快就會發現蘇若然和肖以歌了。
蘇若然不想自己的存在會影響到君墨寒，才遲遲不與諜者樓聯絡的，所以這個時候，最好繼續瞞著君墨寒。
“梁宣應該是被諜者樓的人跟上了，竟然沒有來。”肖以歌抱自己水紅色的外衫脫下來，披到了蘇若然的身上，輕聲說著。
一邊看院子外麵看了看。
“嗯。”蘇若然低頭看了一眼肖以歌按在自己肩膀的手，紅衣上一雙白晰修長的手指，給她的視覺帶來了很大的衝突，她還是快速收了視線：“其實……我想去看看墨寒怎麼樣了。”
“墨寒這會兒在諜者樓。”肖以歌的消息也很靈通：“如果你想去，我帶你去。”
他不會阻止蘇若然去見君墨寒的。
蘇若然也有些心動：“嗯，如果被他發現，我可能還得回去王府。”
“算了，你回王府不安全，六音絕對還會再動手的。”肖以歌正了正臉色，輕輕摟了一下蘇若然的肩膀，才收回手：“等到墨寒處理了六音之後吧。”
現在可以肯定，六音有問題。
“好吧！”蘇若然點頭，這一次中毒小產之後，她的身形也瘦削了許多，此時一陣風吹來，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讓肖以歌眼底溢滿了心疼：“若然，天有些涼，我們回房間吧。”
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上官塵被貶為庶女，逐出皇城，三天後動身去邊關，終身不得回皇城。”
“這樣，也太偏宜他了！”蘇若然不怎麼痛快。
肖以歌扶了她的手腕向房間走去：“的確是偏宜他了，不過現在有消息傳回來，說是太子出關的路上，埋伏了大批的刺客。”
“刺客……”蘇若然由他牽著手向房間走去，也有些不明白了：“魏家那邊怎麼回事？”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肖以歌側身看了一眼蘇若然：“若然！”
“怎麼了？”蘇若然有些奇怪，抬頭去看肖以歌，似乎覺得他這一聲喊的一本正經。
“我是說如果，沒有墨寒，你會與我離開嗎？”肖以歌的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氣，十分的緊張，其實他真的很怕，這句話問出來之後，他與蘇若然連現在的關係也維持不住了。
在梅樁的時候，他就試探過，可那時候，蘇若然的態度真的很堅決。
經曆了這麼多，他更想知道，自己在蘇若然的心裏有沒有一點的位置，一點點也是好的。
蘇若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眸光似水，讓他的心為之一震。
更是直直看著蘇若然。
甚至停了腳步，不再動作了。
“會。”蘇若然笑了一下，回答的十分肯定：“不過，這世間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