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High

一個人在世俗生活中想達到High的狀態,最笨拙也最不保險的方式就是喝酒。但喝酒這種東西是必須舍我的,舍了我才能短暫接觸到High,否則,那一場宿醉必定是天底下最笨的事情。

你想啊,喝多了,一個人默默地哭,或者一個人歇斯底裏死笑,那都是沉重的肉身中你那無比膨脹的自我在出來透氣。而且,酒High的層次非常之低,低到塵土裏,往死了嘬也嘬不出花來的。

而真正的High呢,在世俗社會當中,最高級最激動的當然是藝術。隻是藝術工作往往是需要膽量和智慧,有時,它可能還需要點天賦什麼的,而最令平庸之人對藝術感到恐懼的重要原因則是:過多過密的接觸藝術,必然傷及自身。而平庸的人,是最愛惜自己的。

所以,他們隻需要在需要的時候去感染一下就好了。就像嗎啡一樣。

可是,藝術再High也比不過宗教。

一個美國致幻藥高手去西藏旅行,遇到一個高深喇嘛,兩人一番交流後,致幻藥高手大為折服,折服之餘,他想搞點惡作劇,想看看這喇嘛在High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於是,他往喇嘛的水裏偷偷下了比平常人幾十倍的致幻藥劑量。喇嘛一飲而盡,卻全無反應,仍然舌燦蓮花,舉止飄然。致幻藥高手驚恐之餘,最終得出結論:他太High了,藥物對他完全沒用。

由此可見,宗教的High才是大High嘛,而且人家的High是常態的。

想起在那繁星夜盛的山穀,小三和我躺在草地上,說空行母,說夜叉羅漢,說禦風飛行。說得兩眼精光四射,現在想來,他分明是在High嘛。哪裏有什麼出世入世菩薩羅漢這一套。

High說到底是一種精神追求,是一種長期處於高且飛的狀態。

遠古時期的原始人壁畫,那都是吃了大麻葉High著畫出來的,那些線條,人物,你High著去看才能看得出來。現代人,衣冠楚楚的,都壓製得幾近變形了。要不怎麼說滿城皆是衣冠禽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