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澤並沒有離開,他此時正趴在茶牌區的房頂上,借著夜色的掩護,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觀察著事態的
變化和進展。
看見石厚寬急的一腦門的汗水,他的心情並沒有什麼起伏。也就是這麼怪了,若是放在以前,自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肯定緊張的坐臥不安,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可是現在心情平淡的居然如同一汪死水。
這並不是偶然的,而是和空間裏那麼多的分身幫助他讀書背書是有很大的關係的。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其實也可以這樣說:讀書破萬卷,心境如有神。
讀書多了,修養與涵養便會自然而然的進步,波瀾不驚,便是飽讀詩書之輩的內心寫照。
明亮的雙眼一眯,李澤聽見那個小頭頭說:“石老板,林七姐馬上到,你準備一下吧。你揍了我還有賴賬的事兒我就不往上邊說了,你準備怎麼給七姐交待漁船的事兒吧。”
石厚寬狠狠的一拍大腿,默然無語的看著小頭頭帶著捕魚隊的人遠去,去龍騰四海的路口迎接,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恨死那無名大盜團夥了。
眼睛掃了掃,看見坐在邊上老神在在喝著茶水的徐洪濤,眼中神色一狠。老東西,老子遭了大災,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喝茶?看我好戲是吧?哼,你也別想當旁觀者。
‘嗡嗡嗡’
整個地麵輕輕顫抖了起來,那是汽車的轟鳴聲,是很多很多的汽車。但是又不僅僅是汽車的聲音,汽車是無法出現這麼大的動靜的,地麵都顫抖了。
龍騰四海的眾人情不自禁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規規矩矩的站在路邊上,一個個都情不自禁的往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藏,都往人後邊躲。
石厚寬麵色一變,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打頭陣迎了上去。但是他一個人著實是心裏發虛的,強製性的讓一眾龍騰四海高層人員陪他站在路中間,然後看了看依舊坐在那裏喝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徐洪濤,冷笑了一聲。
‘嗡嗡’
轟鳴聲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石厚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暗叫苦也,一邊恭恭敬敬的看著路口。
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迎頭開了過來,接著,後邊又是一輛奔馳商務車,一輛接一輛,總共七輛黑色商務車。
石厚寬心中悲呼一聲,他看見了,那一輛輛黑色商務車裏,坐的是滿登登的壯漢啊。
第七輛奔馳商務車後邊不再是商務車了,而是一輛黑色轎車,轎車車頭上兩個R的標誌如此紮眼,卻是一輛勞斯萊斯幻影。
勞斯萊斯後邊又是無盡的黑色奔馳商務車……
一係列龍騰四海工作人員、保安,包括石厚寬都看呆了,他們啥時候見過這種場麵啊。興元市隻是一個地級市,沒想到臥虎藏龍。
石厚寬額頭上的汗水流淌的凶的不像話,完了,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車隊在石厚寬的麵前無聲的停住了,隻聽‘嘩啦啦’開車門的聲音不住響起,總共數十輛的商務車的車門集體打開。
然後石厚寬就看見了震撼的一幕,隻見十數輛商務車中,不斷的下來連綿不絕的青年人、中年人。年齡不同,但統一的都是光頭,都是穿著運動鞋運動服,手上什麼都沒拿,單個看起來都是喜歡運動的好少年……
但統一起來看,那凶悍的氣息不自覺的撲麵而來。
說實話,嘿社會裏什麼穿西裝,那要麼是吹牛逼,要麼是裝逼。真正的嘿社會,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穿運動服運動鞋,都是短頭發。因為有可能打架需要,穿著緊巴巴的衣裳根本發揮不了,頭發留長了,容易被人揪住頭發揍。
石厚寬身體顫抖了起來,強忍著恐懼心理抬起了頭,而一眾龍騰四海的人卻嚇得不敢抬頭看。徐洪濤手中端著茶杯,再也沒勇氣裝高深了,狠狠吞了口唾沫,非常想把自己跟前的燈關了,讓自己不那麼明顯,可是卻沒有膽量走到電燈開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