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除了她能有誰在這裏與他並肩站立。

朝皇帝走過去的白衣女子巧笑倩兮,一臉柔情蜜意。

立在聖壇下方和其他神女一塊低著頭的齊書歆暗中咬了咬嘴唇。似乎是,看台上南陽郡王妃說的那些話都飄到了她耳朵裏來了似的。

所有人此時全神貫注地望著聖壇上的那對男女。齊書雁怎麼都無法想象為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或是泰坦尼克號那樣的浪漫相見。主要是,齊大夫心裏很清楚,那個女人可是動過念頭要把皇帝殺了的。

皇帝會怎麼樣想?

不知為何,齊書雁此時似乎一下子能讀懂聖壇上那個獨一無二的龍尊內心裏的想法。

要是她齊大夫的話——

皇帝的眼神眯了下,忽然掉過頭去,直接甩了龍袍的袖口從東方的位置走下了聖壇。

照在聖壇上的那束金光尾隨皇帝的身影逐漸散去。

白衣女子目視皇帝遠去的背影裏顯現出了驚愕。

底下的人似乎一片驚慌的狀態,這種驚慌同樣落到了看台上的眾人臉上。尤其是像剛才發出豪言仿佛都定了皇帝某種趨勢的南陽郡王妃。

安文郡主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來,隻看南陽郡王妃此刻那張被震到花顏落地的表情,真叫人爽。

太後看到兒子走下聖壇後馬上跟隨了上去。

皇帝走上馬車,似乎同樣不想和太後說一句話的傾向。由於皇帝上了禦駕,太後同樣隻能退後了下去。

“起駕!”儀仗隊的官員大喊一聲。

皇帝的禦車掉過了頭,金光燦爛的儀仗隊轟轟烈烈轉頭離開了聖壇,拋下了一眾僧人和神女們,更是把聖壇上的某人徹底拋棄了。而不知何時起,聖壇上別說另有光出現了,是一片大麵積的黑暗給籠罩著,誰也看不清楚聖壇上那人的表情是怎樣的。

敢如此不給某人麵子!

似乎這樣的事情可以直接震動整個朝野。

“皇上這是怎麼了!”南陽郡王妃失聲道,聲音裏甚至浮現出了某種宛如世界要大戰的驚恐。

“皇上就是皇上,你不過是個臣婦,竟然敢質疑皇上嗎?”安文郡主皺著眉頭訓斥南陽郡王妃。

齊書雁站在中間眼觀四周這些所謂的皇親國戚,眯了眯烏亮的眼睛。這些人雖說都是皇帝的血親,可是與皇帝是不是真一個陣營裏真不好說,人心叵測。

難怪皇帝都說了,救了自己性命的她哥哥齊書智反而是皇帝最親的親人了。

龍椅上的那種孤獨確實是一般人難以想象。齊書雁心裏頭突然劃過一道憐惜,不由自主地為這個古代的帝王。

祈福儀式結束了。

“皇上!”

剛下回來的禦駕,朱澤武看到了守在旁邊表情十分嚴峻的自己兄弟朱澤鑫。

朱澤鑫兩目錚錚地望著他:“皇上,容臣說一句,哪怕皇上你再不喜歡她,心裏未曾有過她,也應該顧及朝廷百姓,不該如此當著眾人的麵給她失態。”

“你要朕如何對待她?虛情假意對著她溫柔嗎?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