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風白有些不耐,他要怎麼跟餘蓮解釋,才能讓她忘記這段不該開啟的兄妹情呢?真是頭疼。
“老爺,”外頭,一名黑衣人恭候已久,餘年慢悠悠的將咖啡壺衝洗幹淨,又拿過毛巾擦淨手,悠然的坐在躺椅上叫:“進來。”
黑衣人手腳麻利,走過之處帶起一股微風,他在餘年身前站定,“報告老爺,經過這段時間對少爺的跟蹤,他經常出入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江家,少爺跟江少的感情似乎很要好。”黑衣人答。
餘年眯起眼睛,隨手把玩著眼鏡。餘風白跟江逸塵走動頻繁?看來從前是小看這小子了,他心中的如意算盤正著呢。
“還有其他人嗎?”餘年問,看來自己一直以來對這個兒子都有些太看輕了,如今看來,他既然能瞞著他跟江逸塵打得火熱,難保不會跟海市的其他幾家也暗自聯絡。
“還有寧小姐,”黑衣人如實回答。餘年點頭,說道:“好,繼續觀察。”
黑衣人答應著下去了,餘年回到紅木辦公桌後坐了下來,點亮台燈,拿起白天從公司帶回來的文件細細查看。江逸塵跟小鬆的合作項目是開發日本風情一條街,在這方麵,餘氏也是很有實力的,但經過上次合作,江逸塵已經跟小鬆方麵的負責人結下堅實的感情,餘年現在想要橫插一腳,恐怕是不可能。
他翹起二郎腿,一下一下的上下踮著。要說這個江逸塵,不服他還真不行,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哄得小鬆的負責人一口一個“江桑”,隻要一談跟項目有關的話題,那個日本人都會立即點頭哈腰,禮貌回絕,還很正式的表示,要等“江桑”那邊沒有消息,再考慮跟他們合作。
日本人,還真是刻板。
“羅叔,蛋糕的車子布置好沒啊?”莫孺琛手插在褲兜裏,從二樓緩緩走下,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羅晨會意一笑,說:“放心吧,少爺花了大心思,我這裏不會錯的。”
莫孺琛被他說得有些尷尬,他咳了咳,說:“我哪有花什麼心思?”
羅晨點頭,也不多說,莫孺琛這會兒就像一個秘密被家長發現的孩子一樣,想要極力掩飾,他也不去戳穿,卻也打心眼裏為了莫孺琛高興。
隻要他不是成天將心思放在家族企業上,能將更多的感情抒發出來,羅晨就為他感到高興。
莫孺琛裝作不經意,在草坪上擺放好的光柱邊走來走去,不時還動手擺弄擺弄,臉上非要擺出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羅叔偷眼瞧他,又搖頭笑了笑,這個孩子從小就是這樣,從來不會讓人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情感。
時間越來越晚,餘蓮打了個哈欠,又抻了個懶腰。東子已經將藥材全都買了回來,寧夏打發他去休息了,看到餘蓮這樣子,她輕笑,還是年紀小,沒什麼煩惱啊。她憐愛的看著餘蓮困倦的臉蛋,笑著說:“累了?快休息去吧,這有我行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她和江逸塵,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晚上九點了,她為江逸塵掖好被角,掏出手機準備瀏覽一天的新聞。猛地,她突然想起今晚跟莫孺琛的約定……他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特地跑到賣場來找她,如果她不去……
寧夏搖了搖頭,按照莫孺琛的性子,她要是不去,以後是注定別想好過了,可是江逸塵現在的情況,她又不放心,萬一他不好了,她在這,總是能第一時間用異能將他救回來。
寧夏不敢盯著牆上的掛鍾,任由掛鍾的分針一點一點的走著,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留下來。至於莫孺琛那邊,他愛怎樣怎樣,由他吧。
眼皮越來越沉,寧夏伏在江逸塵的床邊沉沉睡去。
迷糊中,似乎有一隻溫暖的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的長發,一下,又一下。寧夏舒服的動了動,掌心的粗糙感一下一下的摩挲著頭皮,好像父親的感覺,令人安心。
寧夏一動,那隻手反而突然停了下來,懸在上方。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正對上江逸塵溫柔的瞳眸。
見寧夏醒了,江逸塵扯出一個微弱的笑,“你醒了?”
寧夏坐直身子,捋了捋頭發,反問:“你醒了?”說完,認真的盯著江逸塵的眼睛。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又同時“撲哧”地笑出聲來。
“受傷了也不告訴我。”寧夏嗔怪的看著江逸塵,他的氣色好了很多,整個人也精神了,她抓過江逸塵的手腕,用異能在他體內探尋一番,還好,周身的狀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喝了東子抓回來那些藥,估計養一個月左右,傷口也會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