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麵的氣氛變得詭異, 幾乎聽不見呼吸聲。阿卓張嘴愣了兩秒, 眼底突然出現意味不明的笑意。
“竟然在負傷的情況下還帶著昏迷不醒的女寵, 要麼他就是瘋了, 要麼就是他就是腦子被車碾過。”他抬眼看後視鏡, 後座上一點呼吸聲都沒有了, “你說呢。”
車上的人沒回答。
阿卓跳下車, 迎麵走過去,兩個特種兵已經將傅婪懷中的人小心翼翼接過去,營養液和藥品一起混合快速注入靜脈。
傅婪還保持著雙手托舉的動作, 他站在那裏,明明覺得一根指頭就可以將他推到,但是卻又覺得他強大到讓人仰視,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阿卓緩步走過去, 帶著天生的審視和判斷,他在傅婪身前一丈之地站定, 以手扣胸, 緩緩行了一禮。
“少帥, 您好。”
傅婪點了點頭。
因為長時間負荷, 他僵硬的手帶著明顯的機械感。
他走近了才發現, 他身上的血跡新舊疊加, 但並不全是自己傷口上的,還有野物的血跡。
傅婪衝他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走過去。
阿卓這才看見, 他背上的衣裳已經被鋒利不知名的爪子撕扯出兩個大洞, 即使在暗色彙總,也能看見深淺不一的傷口。天知道這一路他經曆了什麼?
難怪他會一直抱著那個女人?
為什麼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抱著那個女人?
他突然對那個女人也產生了同樣的好奇。
阿卓吹起一聲口哨,轉頭回到車裏。
“她還好嗎?”馬珩問。
“他(她)?”阿卓揚眉,“你說是少帥還是那個女人?要說傅少帥呢,比你好點,至少沒缺胳膊少腿,要說那女人呢,護得那麼緊,應該比他還要好點。”
沉默了一會。
“走吧。”馬珩說。
最外麵的車燈已經亮起來,阿卓剛剛要發動,車窗外咚咚兩聲輕響。
車窗滑下來,一張普通深刻的臉在外麵。
“阿卓先生,長官想要請您幫一個忙。”
“我不做好事。”
“在原本的價格上加一倍。”
“什麼忙?”
“荒原裏麵還有六個我們的人,現在生死不明,沿著河道向前,以三十公裏半徑搜尋,可能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你是要我為了這麼點錢深入荒原,去搜六個人?”
“一個人,一倍。”
“聽起來很誘人呢。”
“但是,少帥有一個要求,如果在找到他們時,發現他們運用了緊急避險的惡俗,就地處決。這時定金。”他奉上一把激光槍,一盒金幣。
緊急避險惡俗,這是指在緊急的情況下,他們為存活下食用同伴/女人。
“看來少帥這一趟真是收獲不小。但這個價格……”
“我們接了。”車廂裏麵傳來另一個聲音。
傳令兵點頭致意,看了阿卓一眼,阿卓沒吭聲,他便奉上定金,然後轉身跑步消失在夜色中。
人走遠了,阿卓這才笑罵一句:“真是想錢想瘋了。”
……*
唐格的低熱一直到第二天才暫時安穩下來。
這些時候,外間的戰局一直持續,因為陸老將軍的出爾反爾額外多出的一場仗在崔答珞忍等的堅持下,生生抗住穩定了戰局,並不惜代價打通了一條通往西線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