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許墨冉【最終篇】緣待續在末後(1 / 1)

隻覺得被他輕輕地抱起,我沒有睜開雙眼,而是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懷裏,聽著他附有節奏的心跳聲,任憑他將我放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能夠感受的到他輕緩的歎息聲,我能夠聽得到他輕聲的抱怨我的任性,也能夠想象得到他此時的臉色是怎樣的。

第六感太過敏感或許並非什麼好事,以至於在他離開我身邊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夠控製的住自己,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看見他側過身來的麵容,我淡淡的笑了笑,輕喚:“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雖然知道我明知故問,他還是坐在了我的身邊,微笑著回答著我這個頗為幼稚的問題:“會議結束了,我便回來了。”

那個時候我在想,若時間能夠停留於此,那該是好,我便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女子,享受著最為平淡卻最真實的愛情。

可幸福總是瞬間而過的,這些我姐姐,詩詩姐便是前例,我害怕、我擔心我所依賴的幸福也會隨之消失,也正是如此,我才將我愛的男子看做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此時我才會緊緊握著他的手,不願放開。

他認為我任性也好,倔強也罷。

然而,他隻是輕輕挪開我的手,既而輕輕擁著我,聲音很輕很溫柔,一如四月的微風拂麵。他說:“墨冉,待到忙完這陣子,我便回國接替爸爸的工作,我們便回上海,到那時,我們便結婚。”

幸許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亦或許是一時的我還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因此這麼長的一句表白中,我隻記住了結尾那句“我們便結婚”。暫且,就讓我自以為這便是所謂的表白吧。

我一定忘記了我當時的樣子,就如他所說,那時的我開心的像是個吃到了糖的孩子。

好吧,若是一輩子能夠如此,那就算做一輩子的小孩,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柯路,你知道嗎?我念了你整整十年。”想了會兒,我總覺的這話不對,的確不對:“不是,我念了你整整千年。”

若那些都是事實,那我豈非等待了眼前的男子三生三世?即便這輩子我依舊是那個深陷愛情的小女子,即便我們在一起並非那般的幸福,即便鄀懿說的往後都會應正,我們日後的路上布滿了荊棘。

可即便是那樣,我依舊愛他。

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擁著我,片刻過後才問著我餓不餓。我說我不餓,他卻說他餓了,我便起身去煮粥,卻被他輕輕在額頭留下一吻,他說:“今天我來。”

他煮的桂花粥飄溢著淡淡的清香味兒,即便是這樣簡單的一碗粥,在我的一生中來說,卻是最為美味的餐食。

可這樣的味道,以及他臉上看著我喝粥的樣子露出的淺笑,卻讓我想起了詩詩姐說的那段故事,那一段少年為了照顧一個女孩兒第一次煮粥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裏,他是主角,而我卻不是那個女孩兒。

所以我還是將心中最後的一絲顧慮問出了口,我問他:“柯路,你愛我嗎?”

他笑了笑,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尖,聲若玉石:“傻瓜,你是我這輩子要娶的人。”

“那你愛詩詩姐麽?”依著性子,明知道這個問題他可能不愛,他可能不願回答,我卻依舊問出了口,隻為尋到心中等待多年的一個答案。

然而,久久他沒有回應。掛壁上的掛鍾指針滑過,發出清晰的嘀嗒嘀嗒聲,整個別墅裏除了安靜,剩下的依舊是安靜。

或許,我知道了想要的答案,隻是我一直不願接受罷了。看著滿牆壁的油畫,看著擱放在木質家具桌上的手繪法國茶具,我想起了那日一隔十年的相遇,默不作聲地走上了樓梯,進了房間。

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我選擇了離開,身後的他並沒有挽留些什麼。

再一次地來到麗江,我卻是懷揣著不一樣的心情,橋段旁的老奶奶早已不再,而那晚的青盞也成為了過去,暮野驢舍重新裝修了一遍又一遍,裏麵的旅客也是愈來愈多,依舊選擇了熟悉的房間,卻尋不回當初來這兒的熟悉感覺。

踏著月色,伴著燈光,我再一次地來到了石蓮寺,住持依舊是鄀懿,他依舊著一件素色僧袍,見著我的第一句話便是:“阿尼陀佛,施主,許久不見。”

西廂客房內,我們隻淺聊了幾句,他贈予了我一串隨身攜帶的黑曜石佛珠,臨別時他說:“施主,緣來要惜,緣盡就放,隨方就圓,無處不自在。”我並不懂禪語,然這句話我卻破天荒的懂了。

若十年前我便告知他心意,是否現在的我們也不會經過那麼多的磨練呢?飛機在半空中發出刺耳的轟鳴聲,手機斷了信號的瞬間,我發出了那條早已編輯好的短信。

隻一句:“柯路,我想你了。”

我在想會不會下一秒,他便會出現在我的麵前,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