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抱十年少(2 / 2)

病友二號細心,見他們兩人的床頭櫃上隻有快餐盒和空的礦泉水瓶,說:“一樓有超市,熱水瓶、臉盆、毛巾,那裏都有,比外麵貴個幾毛錢。”

高南道了謝,打算再去買點礦泉水,問陸適:“再給你帶點粥上來?”

“隨便買點吃的,餓死我了。”陸適舔了下板牙,蹙眉,“買個熱水瓶,我喝熱水。”

高南去買東西,陸適扯了扯點滴繩子,上麵有半袋。

繩子細長透明,中間的液體滴得不急不緩,他恍惚了一下,想起了那根連接天空的黑色繩子。

忘記問高南了,S……R……?

正想著,聽見對麵那兩位病友的話題從某豔|星的某段豔|史轉移開了。

病友一號說:“我老婆說門診那邊還有記者呢,今天可熱鬧了,警察都來了。”

病友二號:“記者還沒走?要我說那些爬山的一個個都是傻|逼,吃飽了撐的,都是閑得慌,你爬就爬啊,有本事爬得上去再爬下來啊,結果上去了下不來,浪費警力!”

病友一號:“哈哈哈,還有一個還有一個,聽說裏麵還有個孕婦,救下來的時候那些警察都蒙了,留了一大灘血,大著肚子爬山,在山上被困了一晚上,說出去人家都不相信!”

病友二號:“哎喲,那孩子沒了啊?”

病友一號:“我老婆說好像救回來了。”

病友二號:“嘖嘖,跟小強一樣的哦,這樣都沒有掉。”

病友一號:“我說她就是神經病!”

病友二號:“我看他們這些什麼驢友驢友的,腦子都不太正常,幾歲的人了啊,那個詞怎麼說來著……腦殘!對,就是腦殘!”

陸適的臉色精彩紛呈,毛筆一沾可以作畫。他輕輕咳了一聲,按鈴叫護士。

等了三四分鍾護士才慢吞吞地進來,“什麼事?”

陸適忍著脾氣,說:“點滴好了。”

護士看了看,幫他拔出針頭。

又等了一會兒,對麵倆病友還在批判“腦殘的驢友”,高南還沒回來,陸適口渴的厲害,索性起床,拿起空的礦泉水瓶走出了病房。

雨勢漸大,地上的塵埃被一陣陣卷起,從窗口望去,樹枝都偏了個兒,醫院大樓對麵的商鋪,有幾家招牌燈都已經亮了起來,天色陰得像是五六點。

四人間病房裏堆著幾個包,床上扔著兩件印有“SR”標誌的黃色製服,地上還有一些搜救設備。

鍾屏打著哈欠,在床上翻了個身,臉上被砸了一個紙巾團。

“你到底是來照顧我還是來睡覺的啊?”

鍾屏揉揉眼,貪戀床上的溫暖:“我困啊。”

隔壁病床上的邁邁又扔了一個紙巾團:“別睡了,幫我掏根煙。”

鍾屏半蓋著眼皮,摸到床頭櫃的包裏,從裏麵拿出煙和打火機扔過去。邁邁點上煙,看著她說:“這麼困,你也抽一根提提神。”

鍾屏半天沒反應,過了會兒,她突然爬了起來,直愣愣地看著邁邁。

“……幹嘛?”

鍾屏下床走過去,拔走她嘴裏點燃的煙,說:“在病房呢,注意點!”

“哎喲——我的乖寶寶,病房裏又沒別人,你還給我,哎,別掐了呀,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你!”

鍾屏伸了一個懶腰,拿起一隻塑料小臉盆,再從包裏掏出一塊小毛巾,說:“你安分點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小心再把另一條腿摔斷!我也就陪你一晚,明天我就趕回市裏去了。”邊說邊走了出去。

身後一串挽留:“啊?別啊——”

走廊盡頭可以打熱水,邊上還有一個水池,有病人家屬在洗碗,鍾屏接好熱水,等對方走了,她才把臉盆放進水池裏,又接了點冷水,擺到台麵上,甩了甩毛巾擰幹,趁著熱氣騰騰,洗臉擦脖子。

陸適看見不遠處的人拿著一塊粉色小毛巾,擦過嘴唇,再滑過纖長的脖頸,鎖骨處曲線優美。

她還穿著黃色的製服褲子,隻不過上身的外套已經脫去,剩下一件貼身的黑色背心,腰肢果然不盈一握。

陸適慢吞吞地走過去;她還在擦胳膊。

陸適擰開礦泉水瓶蓋;她把毛巾扔回臉盆裏。

陸適打開熱水龍頭;她重新擰毛巾。

瓶口對準接水,塑料瓶急速收縮,陸適沒留意;她又開始擦脖頸。

關龍頭,陸適走到她背後;她擰幹毛巾。

“喂——”陸適喝了口水,滾水燙過嘴唇和舌頭,他齜了一下,塑料瓶撞上小背心,從他手中脫落。

鍾屏被燙地一彈一轉,背後臉盆掀了個身,“啊——”

一頭撞進一個堅硬的懷裏,水淋了她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