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間, 司夏夏給傅嶽打過兩通電話, 他隻接了一個。
司夏夏對自己說, 本來就是她在追傅嶽, 追她的男同學她連號碼都不給的, 傅嶽肯接自己的電話, 還和她講了好幾句話, 這已經很棒了。
何況野外生存那次,也是傅嶽主動湊過來表達關心的,所以還是有機會的是不是?
在對方不喜歡自己的時候, 每天都打電話是很惹人厭的,她得克製住,倘若一起過了聖誕節後傅嶽能喜歡她一點, 就可以每周打兩次電話了。
見司夏夏一回來便又三句話不離傅嶽, 還做了快一個月木頭房子,司菲怕她被拒絕後太失望, 再像之前那樣鬧騰兩個月, 便好心提醒道:“我覺得吧, 傅嶽答應你一起過聖誕節是不好意思當麵拒絕。他那個人雖然話很少看著冷, 但挺紳士的……”
“紳士怎麼會騙人呢?他答應了我兩次呢!”司夏夏說話的時候沒留神, 手上的小沙發黏反了, “天呢,這個實在是太難了!不知道做好後燈會不會亮,音樂能不能響……”
她趴在桌上一臉沮喪。
溫萊經過, 笑問:“需要幫忙嗎?我和姐姐可以幫你做的。”
見司菲真的拿起了她的剪刀, 看起了說明書,司夏夏趕緊製止她:“這是送傅嶽的,得我自己做。”
司菲轉頭向溫萊笑道:“傅嶽最喜歡整齊的東西,夏夏費那麼大的勁兒做這種歪歪扭扭的木頭房子送他,卻是要減分的。”
司夏夏馬上沒了底氣,問溫萊:“真有這麼醜嗎,可我沒時間做別的了,隻有三天了。”
“不醜,挺好的,這一定是傅嶽今年收到的最用心的禮物。”
司夏夏仍舊不太自信:“要不我再畫幅畫給他?可是畫什麼好呢?”
“不然你做巧克力呢?”溫萊提議道。
“對哦。”
接下來的兩天,司夏夏整天忙著做手工巧克力,木頭房子的最後百分之二十是在司家三口的協助下完成的。
……
露營回來,傅嶽很快交了一個女朋友。
學曆家境都和他相當的投行精英,人很聰明,外表出眾,優雅識大體。
他們是同一種人,所以相處起來很輕鬆,不用費神去解釋為什麼沒法隨時聯係,也不必適應和遷就對方的話題。
他們都天生具備把話說的很漂亮的能力,永遠不會讓自己置於尷尬的境地。
對傅嶽來說,林漫似乎是最好的選擇,盡管交往快一個月,他時常記不清她的臉,也對約會提不起半分熱情,反倒夢見過司夏夏很多次。
司夏夏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雖然她很漂亮,但除此之外,沒有一個地方適合他。
他的生活太中規中矩、按部就班了,期望從未落空過,所以才渴望刺激,和未成年少女相戀或許能滿足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對離經叛道的向往。
八歲的差別並不太大,但二十歲和二十八歲與十六歲和二十四歲是截然不同的。
在遇到司夏夏之前,傅嶽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自製力,從未擔心過有朝一日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
他是成年人,再難以忍受也不能傷害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等到她長大了,明白了男女之事,如果還願意喜歡他,或許他會樂意試一試他們能不能在一起。
但眼下,既然他壓製不住對她身體的渴望,便隻能選擇避而不見。
聖誕節前幾日,傅嶽就開始時刻留意手機,他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如果司夏夏打來,應該能在不傷害她自尊的情況下讓她明白,自己無意和她繼續糾纏,一起過聖誕節的約定也無法遵守。
可是司夏夏一直沒有打來。
原來她隻是說說而已,之前不是也整整半年沒聯係過了嗎,再見麵時,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找過去賠著笑臉解釋,她根本沒準備搭理。
隨著時間的推移,傅嶽驚訝地發現自己非但沒能鬆一口氣,還感到失望。
平安夜那天,他不想呆在家裏像一個傻子一樣等一個小孩的電話,第一次主動約林漫出去。
“其實我從昨天就在等你的電話……每次都是我先約你,我有點拿不準你的意思,怕你今天有別的安排。”
明明是在抱怨男朋友的無視和冷落,林漫的口氣卻格外溫柔,令傅嶽不好意思厭煩。
“難得有假期,我想休息,就沒去他們的聚會。”
“聖誕禮物,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林漫送了傅嶽一塊價值不菲的手表。
傅嶽說了句“抱歉”,他忘記給她準備禮物了,他之前滿腦子都是要不要去買第五百個八音盒寄給司夏夏——承諾了兩件事,至少要做到一件。
傅嶽開車帶林漫去百貨公司,讓她自己選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