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文又繼續說道:“阿娟儂的想法也是上海姑娘的普遍觀念,阿拉總以為調回上海談何容易,要弄到上海戶口對登天還難。所以阿拉認為還是耐心地幹下去,等到退休的那一天,阿拉一定要回寧波老家去過退休生活,這就是叫葉落歸根啊!”

列車進入湖南地界了,這裏的副食品供應要豐富一些,這是老人家的故鄉喲,學文快捷地跑到站台上買了一些麵包、茶葉蛋、香蕉之類的食物,他和文娟一邊吃,一邊繼續談論,談論的話題轉換了。

“阿娟,你曉得麗江摩梭族人的風俗習慣嗎?那裏男人不娶,女人不嫁,采用一種類似探親的婚姻方式,子女不認父親,隻認舅舅,始終保持著原來的血統家庭。”

“我也聽說過了,我覺得這種家庭生活是可取的,但是這種婚姻方式太原始了,在實現生活中,真正美滿的婚姻是很難見到的,像阿拉電廠夫妻之間總是打打鬧鬧的,離婚吧很難,再說離了婚後又怎麼辦?這類事情阿拉看得厭煩了。這使我對現實婚姻深感疑慮。也更使我留戀上海了。”

“阿拉機械廠的情況也差不多,還有那些偷雞摸狗、亂搞男女關係的,真是叫人惡心。我總覺得這些年來大家忙著搞運動,放鬆了對人的道德素質教育,培養人才固然重要,但是更需要教育大家怎樣做人。”

“小阿哥,老實講阿拉在廠裏不太願意與人多交往,很怕惹起麻煩,同事之間有一種隔閡,阿拉這次遇到儂,真是一個例外,除了姆媽、小阿弟,小阿哥儂是阿拉最親近的人了。”

學文又激動起來了,他撫摸著文娟的雙手深情地說:“阿娟,儂是阿拉最親近的人了,盡管將來阿拉各有歸宿,隻要現在阿拉親密相處,這就是幸福,將來等到阿拉退休的時候,一定要將這段幸福的過程,寫成一篇忬情小說作為永遠的紀念。阿娟你說好嗎?”

“小阿哥,這是儂的選擇,也是儂的自由。這是應該受到尊重的。所以等到阿拉退休之後,一定要到寧波老家來拜讀您的忬情小說。”

夜深了,列車進入廣西地界,文娟從窗口向外望去,桂林山水的奇特地貌隱現在眼前。再回頭瞭望北方的天空星光燦爛,七顆耀眼的北鬥星清晰可見。她心中又想起了親愛的爸爸媽媽,無限地思念著親人。

學文注意到文娟的神情,關心地問道:“阿娟,儂又想家了?”

“小阿哥,這是很自然的,每當阿拉沉靜下來的時候自然會想到家裏,邊城的生活環境和上海相比差異太大了。雖然阿拉已經在邊城生活了幾年,可是至今阿拉仍然不能適應。”

“阿娟,阿拉有一個信念,就是自己應該無條件地去適應環境,決不可能讓環境來適應自己。在任何艱難困苦的環境下,阿拉要像‘蘆蕩火種’中的郭建光那樣,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阿拉想起了老校長的叮囑:同學們,你們應該像蟑螂那樣在任何艱難困苦環境下謀求生存。蟑螂又名偷油婆,喜歡吃油煎的食物,可是它也能吃木渣、泥土之類的食物。所以在困難時期,我和同事也模仿蟑螂的本能,用小蘇打煮玉米芯子充饑,還不是熬過來了。”,女人的心理阿拉是能夠理解的。不過在嚴酷的事實麵前,人們不得不學會堅強,不然如何生活下去呢?”

實際上文娟

“小阿哥,儂好像還不懂女人的心理,尤其是阿拉上海女人,不可能像你們男人剛毅,女人也不用被社區裏的大人們拿來跟他互比成績單了。爾蹦出來的一點小火花。

一番梳洗化妝後,蘇西滿意地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一頭及腰的柔順直發整齊地梳成發髻盤在腦後,不大但晶亮有神的丹鳳眼,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