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風定遠在社區內會有“模範兒子”的稱號。其他的住戶都渴望有著像風定遠一樣聰明、有禮貌,又有才華的乖兒子。

雖然風定遠如她所願地乖巧長大,但她在生下風定凱兩年後,因公司調派的關係,被派往國外五年,這段期間風定凱都是婆婆在帶,於是風定凱完全沾染了婆婆的八卦習性。

雖然他也是個好兒子,但他的聒噪實在讓風媽媽無法忍受。

“阿凱。”風媽媽忍無可忍地製止風定凱喋喋不休的嘴。“我對李婆婆的外孫女的兒子的朋友的鄰居的八卦沒有興趣,可以請你別再說了嗎?”

她一個禮拜才跟家人吃一頓晚餐,可不可以聊些有建設性的話題?

“媽,我正講到最精采的地方耶!”風定凱大為不滿。

為什麼不讓他講?他有遵守說話時嘴巴不準有東西,手上筷子要放下,雙手僅能靠在桌沿或放在腳上的規定啊!

“那位鄰居跟我們一輩子不會有交集,實在不需要了解他跟他女朋友之間到底有多淒慘。”

風媽媽從不怒斥小孩,因為她篤信身教比言教重要,所以她即使心情再差,語氣仍力持平和,以道理服人。

不過,如果小孩了門外。除了上朝時間,須離帝幾乎是寸步不離,這次明若將他嚇得不輕,他是決計不會再給她機會這樣傷害她自己了。於是明若現在是睜眼是他,轉身是他,抬頭是他,伸手也是他。

但這幾日須離帝似乎有些忙,聽安公公說,好像是江國又開始了蠢蠢欲動,並不知死活地派兵屯紮在兩國交界處,甚至偷偷派了兵士潛入邊城。

明若不懂,既然情報已經知道的如此清楚,父皇為何不直接派兵剿滅,反而坐看他們日益壯大囂張不已?

她心裏迷惑,但這事終究不是她一介女流應該問的,所以明若雖然心裏擔憂,卻也沒有說過什麼。但這一日,卻來了個令人意外的訪客。

“多日不見,妹妹身子可是好了點兒了?”淑妃儀態萬方地步了進來,身側還跟著幾名捧著各色禮品的宮女太監。“姐姐我特意帶了些人參靈芝來,好給妹妹補補身子。”說著便示意宮女們將東西放下,她笑意盈盈地望著坐在床上臉色仍有些蒼白的明若,心裏是又恨又妒,這盤龍宮她還從未踏過一步,皇上又下了不準任何人進入的旨意,今個兒若不是明若首肯,自己怕是侯了一輩子也別想進來。“妹妹的臉色還不是很好,可要好好休養才成。”

“……多謝姐姐關心。”叫一個原本是母字輩的女人為“姐姐”實在是奇怪得很——雖然淑妃保養得儀,一點兒也看不出年近四十。但在明若心中,唯一不見老並且越來越妖孽的隻有須離帝一個人。“姐姐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妹妹這話豈不是見外了?”淑妃走到床邊,因為是龍床,所以她也不敢坐下,隻好讓宮女搬了上好的檀香凳子坐,然後捂唇嬌笑,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盯著明若瞧。“倒是妹妹這一病,真是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呢,也難怪皇上對妹妹癡迷若此。虧得姐姐是個女子,若是生成男兒身,也定然要栽在妹妹這美人窩裏。”一番話說得明褒實貶,明若豈會聽不出來?

她往上坐了坐,隨侍在側的安公公立刻拿了軟綿綿的靠枕過來人,讓她得以坐的舒服些。“姐姐這話說得重了,灼華愧不敢當。”

“嗬嗬……”淑妃嬌笑,媚眼若有似無地看向安公公。“皇上倒也是真心疼愛妹妹,竟然讓安公公隨侍,真是讓姐姐瞧著豔羨不已。”

明若隻是微微一笑,略顯蒼白的唇瓣勾起美麗的弧度,淑妃見她明明一臉病容又未曾梳妝打扮,但那天生的一份清麗絕倫卻著實是將盛裝的自己給踩在了腳下,使得自己在她麵前如同塵土一般失了顏色,心裏妒恨交加,但又有求於她,當下也隻得咽下滿腹的嫉妒怨懟,握住了明若的手:“妹妹,姐姐也就不跟你兜圈兒子了一勸再勸,仍是講實很不錯。兩人都舍不得吃完,剩了一半下來準備帶回家給文娟媽媽吃。時間不早了,天已經黑下來。文娟說:“今晚儂就睡在阿拉家裏吧,阿拉和媽媽擠著睡,讓儂單獨睡一張小床。”學文目視著文娟愉快地說:“聽從您的安排。”

回到了家裏,文娟媽媽還在廠裏上中班,文娟給媽媽送南翔饅頭去,然後兩個人又回到了亭子間。文娟說:“阿拉老鄉,今後阿拉叫儂阿鄉好伐,阿鄉阿拉問儂,儂在邊城有親友嗎?”學文笑道:“過去阿拉不但沒有親友,連同學都沒有一個,不過現在好像有了。”學文說完凝視著文娟,文娟很平靜地說道:“阿鄉,姆媽要等到晚上十二點鍾才下班,儂還是先睡吧。”學文說道:“今天阿拉興奮極了,一點都不感到疲倦,還是陪著儂說說話吧。阿娟儂在邊城有親友嗎?”文娟反問道:“阿拉在邊城也沒有親友,即使有又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