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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番外十

蔣寧淵不是那池中物, 雖然這個池子舒適宜人, 但遲早有一日他會膩了會想衝上天空, 飛到屬於他的天空中去。

蔣寧淵十八歲那年, 他被召回了北城。

雖然蔣寧淵在麵上沒有表現出他愉悅的心情, 但是她知道他心裏是期待並開心的。

他要展翅飛走了, 她強留不住他。

她也沒有想留住他。

廣闊的藍天才是他的世界, 她這裏太小了,隻會讓他憋屈。

愛一個人,應該放他自由。

回北城的那天, 好大的雪。

他們站在蔣家門口,隨著蔣家的大門慢慢打開,他的手緩緩放開了她。

那個時候, 她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還想過, 如果他要展翅飛翔,她也要努力才好, 起碼長出翅膀, 能跟上他的步伐。

她要做一個配得上他的人。

隻是, 在寒冷國度的溫暖蔣寧淵, 就好像隻存在在她的午夜夢回中一般。

回到北城的那一刻, 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玩世不恭的虛偽笑容, 甚至在她的麵前也是。

他和她提了分手。

她不答應。

第二日,她在美人香的公主身上,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蔣寧淵。

她過去的時候, 他的手還放在另外一個漂亮妹子的大胸上, 見她過來,他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不在意朝她招招手,“來接我回家嗎?”

“嗯。”

她低低說了一聲,低下頭,也掩住了眼中的淚花。

“咦,這不是你家那個小跟班嗎?”有人問他。

那一刻,她抬起頭,多想他說那句熟悉的話。

“她是我的姑娘。”

終究,沒有等來這句話。

蔣寧淵抱著她,親了一口在她的臉上,他的身上還有殘餘的香水味,她想吐,捂著嘴巴衝了出去。

身後,隱隱傳來他的聲音。

“是啊,她是我養的狗。”

她是狗。

那麼,和狗偎依著過了兩年的他,那又是什麼呢?

十八歲的小黴,還不知道隱藏自己的眼淚。

她對蔣寧淵仍然抱有希望。

她固執得認為,她對一個人付出真心,那麼對方也會真心實意回報。

後來,她終於知道了這一切都隻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不甘心地問過,但蔣寧淵隻說了一句話。

“我們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了?”

蔣寧淵揉了揉頭發,模樣有些不耐煩。

很多年前,她也在他的臉上看到同樣的表情。

那是和其他女孩分手之前,一模一樣的表情。

那時候,小黴終於明白。

蔣寧淵的想法。

他不是愛她,甚至沒有一絲喜歡她。

說愛她,說她漂亮,不過是哄著她而已。

因為那個世界,他沒有其他選擇。

現在回到了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他的選擇不止她一個了。

當然,她這個最差的就要被舍棄了。

小黴明白了這個道理,但並不代表自己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時候,她終究是太年輕。最喪失自尊的哀求和挽回,她都做過了。她不想被拋棄,不想一個人。

可她的眼淚,挽回不了他。

他的臉上出現的是不耐煩。

小黴哭了很多次,有一次還被蔣雲寧撞到。

他替她擦掉了眼淚,然後說道:“別哭了,很醜。”

她知道蔣寧淵和蔣雲寧這個二少爺一直不對盤,在他口中,蔣雲寧是一個小三的孩子,一個侵入者,但卻占據了蔣家重要的位置。

甚至,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

因為蔣寧淵,小黴和蔣雲寧的交集很少,那是第一次。

她對蔣雲寧有了一絲了解。他的話不多,甚至顯得有些冷漠,但她卻認為他會有一顆溫柔的心。

隻是這顆心,藏得很深罷了。

隨後,她在蔣家的日子越發難熬。

蔣寧淵把她當可有可無的廢物,她除了哭泣,一點辦法都沒有。

蔣寧淵把她當狗一樣使喚,在朋友麵前也不避諱。

有人看出了他們的不對勁,笑著打趣。

“你家這小雞真漂亮。”

蔣寧淵生了氣,捏著她的臉,微笑,“她不是小雞,她是小狗,我養的小母狗。”

一年的時間,小黴從哭泣到最後已經漠然。

她的話越來越少,她甚至害怕自己停下來會胡思亂想。她開始了認真地學習。

蔣老爺子送她重新讀了大學,為了補償她,他給她找了最好的老師。

她也沒有讓蔣老爺子失望,她能學的,她都學了,甚至課餘的時間,她也排得滿滿的。

她想,時光會善待她的。

終有一日,她會忘掉那個男人,重新過上自己的人生。

時間真是可怕,不是嗎?再多的愛戀也會慢慢消失,留下的隻有心口的那道傷疤。偶爾提起來的時候會痛,但再也不會如初一般痛徹心扉了。

二十歲的小黴,有了一個小小的願望。

她想賺一些錢,買一個小房子,不用很大,就小小的一間就可以了。

她想養一隻狗,每天陪她散步,最好,能陪她到老。

蔣寧淵在蔣氏上班的時候,她作為他的特別助理也過去了。

最開始,她見到他,見到他的鶯鶯燕燕依然會難受。

漸漸的,她釋懷了。

她愛上的不過是那個冰天雪地那個笑容溫暖能保護她愛她的男孩,現在這個吃喝女票賭樣樣俱全的男人,從來都不是他。

她適應得很好,這樣平靜的生活。

甚至,她看見蔣寧淵在辦公司和新來的秘書調情,她也能淡然一笑了。

等他們處理好事情後,再吩咐新秘書準備第二天的行程。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直到蔣雲寧和蔣寧淵一樣,被放逐住了蔣家。

那一晚上,蔣寧淵喝得酩酊大醉,拉著她的手說了很多。

她其實都沒聽清楚,隻是側頭看了一眼靠在肩膀上的男人,微笑著對前麵的司機吩咐道:“送少爺回家吧。”

她在半路就下了車,她明天要交論文了,因為來接蔣寧淵,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