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之跑到這裏來跟他喝酒,並且喝的爛醉如泥,這些就算了,還特意打個電話過來,讓我給他送回去。
我有一種衝動,我不想管他,讓他自生自滅。事實上,我也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我的腳開始邁向門口,隻是在我往門口走的過程當中,石寒之的嘴中一直咕咕噥噥不知道說著什麼。
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下,辦公室裏甚至連空調都沒有開,大冷的天,如果他這樣睡一晚上,真的沒人管他的話,估計明天早上被人發現的時候,他會廢掉半條命,說不定一條也有可能。
我確實對今天晚上的事情滿是怒意,可是我還不想成為殺人的嫌犯,我祈禱上蒼,讓我和石寒之的糾葛就在今晚全部結束吧,我欠他的,今晚還給他,我將他送回去以後,讓我們老死不要相見就行了。
我走回去,在他身邊的時候蹲下來,用手戳了戳他的臉:“你家在哪裏?”
我隻知道半山別墅的位置,不過那裏我也知道石寒之很少回去。
還有一個地方就是上次帶我去的那個地方,不過那個地方太偏了,彎彎繞繞的,就算帶我走過一次,我也不知道路,我必須要問他本人地址到底在哪裏?
可是他似乎真的是喝多了,根本就聽不見我在講什麼,問了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可將我急壞了,我翻了翻他身上和身邊的包,想找出身份證,將他扔到賓館裏。
然而我連身份證都沒有找到,將他送到賓館裏的想法也不現實。
可是我也不可能將他帶回我自己家啊,別說他現在是這樣一個酒鬼,就算是好好的,我也不會讓他踏入我的家門半步。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林珂給我發了一條微信,他說:“剛才忘了給你地址了,他的地址是……”
他發了一串地址過來,我鼓著勇氣給他發了兩個字:嗬嗬!
聊天止於嗬嗬!他要是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此時此刻不想跟他說話。
我費了很大的勁將石寒之扶起來,一隻手橫在我的肩膀上,由於今天我穿的是細高跟鞋,他的重量一下下來,我的腳就崴了一下,那種鑽心的疼痛啊……
我咬著牙忍住了,很是艱難地將他挪到了外麵,我看到他的車,從他身上拿了鑰匙下來,很不溫柔的將他扔到了後麵的座位上,係好安全帶,然後我就到了駕駛位。
其實說真的,我雖然有駕照,但是開車的技術畢竟不是很嫻熟,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沒有辦法再將他挪動一步。
將他弄到馬路邊招的士,對於我來說是一件比開車還要艱難的事情,而且就算我費了半條命給他弄到馬路邊了,就他這樣一個醉鬼,誰會帶他?
我開動了車子,由於腳上疼痛,我連踩油門的力氣都沒有,不過我也不敢開快,要不然明天新聞上估計就要登上:石氏集團公子石寒之深夜喪命的不幸消息了。
因為我開著跟自行車差不多的速度,因此到了他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將車停好,又是廢了剩下的半條命將他弄到房間裏麵,給他蓋好被子。
送佛送到西,我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我拿著他的車鑰匙準備開著他的車回去。
可是這個時候,安靜了一路的石寒之居然微微地說起了話。
他一直在說著,可我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著什麼,我隻好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邊,側著耳朵,聽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下我終於聽清楚了,他一直在喊著水。
酒喝多了,現在知道渴了?
就該渴死他,我心裏這樣想著,可是腳步還是不爭氣地去了廚房,給他燒了水。
等水稍微溫點之後,我拿來給他喝,他這個樣子,也不用指望他能自己喝,我將他的頭抬起一點,用杯子對著他的嘴唇,隻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不配合還是怎麼滴,水就是到不了他的嘴裏,反而將床單和枕頭弄得很濕。
濕的已經沒辦法睡了,這大半夜的真給我折騰的快要哭了,原本就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我,現在還得將他重新弄下來,在他的衣櫃裏麵找到可以換洗的床單被套給換上。
再次將他弄上床的時候,他的嘴裏還是在叫著要喝水,為了不讓他再將被子弄濕,也為了我真的不要再被折騰了,我閉著眼睛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首先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後捏開石寒之的嘴巴,一口一口將口中的水,灌到他的口中。
這個時候石寒之倒是老實了,水再也沒有撒下來,一杯水完全的灌到了他的口中。
做完了這一切,我腰酸背痛,感覺整個人就像要散架了一樣,再也沒有了力氣。
站起來的時候,腳上的疼直接讓我又跌了下去,我索性就坐在地上,趴在床邊,我不想走了,我是真的太累了,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昏昏沉沉之中。
我的意識應該是迷糊的,可是迷糊中,我像是感覺被挪動了位置,不過眼皮真的是太沉了,我睜不開眼睛。
這一睡就睡到了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陌生的環境,腦袋有那麼幾秒鍾的宕機,不過很快我就想起來了發生的一切,我側著頭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石寒之熟睡的容顏,我嚇得立馬從床上彈跳起來,慌慌張張的,就要衝出去。
不過我總覺得不對,我記得我昨天晚上好像是坐在地上實在起不來了,可是為什麼此刻卻好好的躺在床上?
難道是石寒之將我抱上來的?也不對,他昨天晚上醉得跟鬼一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可能還能照顧我。
那難道是我自己半夜迷迷糊糊,爬到了床上?
這樣想了之後,我都快要被自己嚇死了,這要是讓石寒之醒來知道了,我還不尷尬死?
所以在他醒來之前,我必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穿上鞋子才發現腳特別疼,昨晚崴腳的事情也被我想起來了,不過此時此刻最悲催最重要的還不是腳的問題,而是我裏麵的晚禮服,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已經褶皺的不能看了。
而且就算我現在穿上羽絨服,也不能完全的抵擋住裏麵的晚禮服,昨天是晚上還好一點,能看到的人不多,但是現在是白天,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我以這個樣子出去,別人還不知道拿什麼樣的眼光來看我。
雖然知道這裏也不會有人認識我,可還是有心理作用。
所以就算我要逃出去,也得給自己先整理一番。
我再次看了一下,確實石寒之他一時半夥不會醒過來,我才躡手躡腳的走進了他的衛生間。
到了衛生間之後,我將晚禮服脫下來,索性直接隻穿一個羽絨服,還好我的羽絨服比較長,就算裏麵不穿衣服,我相信別人也不會看出什麼端倪,倒是比裏麵襯著晚禮服要好。
他的衛生間裏麵有一麵大鏡子,我脫掉衣服之後,整個白皙的皮膚就完全的呈現出來,加上我昨天特意畫的妝容還沒有完全的卸掉,所以此刻我看起來,真的很好看,連我自己都看得有些迷醉了,我有些忘我的失去理智的自我欣賞起來。
我可能真的是太過忘我,太過迷醉了,因為我好久沒有這樣正式的審視過自己了,以至於我已經忘記了現在在哪裏,將要幹什麼。
更要命的是,衛生間的門把手,這個時候也已經被悄悄的轉開了,當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思緒回歸的時候,石寒之已經站在門口了。
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保險嗎?我想我真的是瘋了,我居然幾乎沒有穿衣服的出現在一個男人家的衛生間裏。
我羞澀,尷尬,所有的情緒一起湧上來,我趕緊別過臉去,說了一聲:“你快出去!”
我不知道石寒之此刻的表情,我隻知道我說了這句話之後,遲遲沒有傳來關門的聲音,也就是說,他一直站在門口並未離開。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羽絨服離我比較遠,難不成我要撿起地上的晚禮服再披上嗎?
好像目前來看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我慢慢的蹲下去想要撿起晚禮服,不過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比我更快,那就是石寒之,他捉住了我的手,然後在我的驚訝和不安中,直接打橫抱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