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酒像吻中的唇香
茫茫雪域,十萬大山。牧人走出帳篷之前必須帶上自己最為重要的東西:青稞藏酒。也就是說他在遊牧生活中隻需有一壺青稞藏酒,就足夠滿足精神世界的需求。
天祝藏區曆史悠久,是河西走廊開發最早的地區之一。該地又稱華銳,早在新石器時代,這裏就已經有人類活動。據史書記載,華銳人早在清代以前就用高原青稞釀酒,幾經傳承,釀製青稞藏酒的特殊工藝保留至今。
我感覺青稞藏酒被釀酒師深奧的意圖展現為一種自然而單純的味道:甜蜜的吻的香味。喝一碗青稞藏酒,我體會到釀酒師的意圖,他想讓親吻的味道在酒中散發,彌漫在夢幻之中。
喝足了青稞藏酒,我和釀酒師有了同樣的夢幻:首先是美麗的姑娘,紅色的服飾使她占據了整座草原,大地平安,湧動生命的線條;其次是絕妙的唇香——神話傳說中少女的唇香,在暖和的清風中飄散芬芳。我想,是釀酒師在某一天心中喜悅時,從青稞中提煉出了這香味,以實現他未了的情緣。
我一直想與這位釀酒師見麵,然而,據整個雪域的人們講,釀酒師自從在青稞中提煉出吻的香味之後,就神秘消失了。可以想象,那段美好的愛情故事也就隨之消失了,就像貂蟬的下落不明,留給後來人廣闊的想象空間。
我在痛飲青稞藏酒的那個月夜,似乎看見千年前的釀酒師在那個姑娘的唇上提煉出青稞藏酒之後迅速消失在牧場的小徑上……我在甜蜜中徹底醉了。
一個牧人在放牧生活中離不開一壺青稞藏酒,他喝著野性十足的酒液,血管裏流淌著馬蹄的聲音,眼裏是聖潔的世界,牧人處於沉醉燃燒的狀態一這讓我們頓覺人生的大部分精神是抓住了縹渺美好的未來而上升的。牧人就是例證,當他放鬆身體,甚至放鬆對自我的重視時,他的精神因自在而快樂。
我再一次想起釀酒師是在美麗的抓喜秀龍草原。我坐在一段山岡上,看著悠悠的白雲在飄蕩,一群白犛牛愉快地漫過草地。叫不上名字的姑娘獨自放牧羊群,她在離我不遠處收攏離群的羊羔,她的臉頰緋紅,她再現了一個神話:孤獨的釀酒師在風中捕捉到唇香,而姑娘已翻過山岡,釀酒師在夢境中有了一個吻,當他醒來夢已成空,他便在配製青稞藏酒時提煉出夢中那段吻中的唇香。
“悠悠千年藏酒,濃濃草原情懷”。青稞藏酒作為特殊的飲品’已自然地介人到華銳文人墨客的生活中。他們常常置酒相聚,賦詩作畫,以美好的情趣和樂觀向上的人文精神讚美秀麗風光、謳歌幸福生活。某一日,華銳人靳萬龍、仁謙才華、紮西尼瑪相聚共飲青稞藏酒,再加上幾包香煙,酒味飄香,煙霧繚繞,推杯換盞,他們暢敘人生豪情,揮灑豁達人性。
紮西尼瑪在醉意蒙目龍中講起釀酒師的傳奇故事,頓時撩起了大家的激情,你一句我一句唱起歌來,不經意,一首《藏酒魂,藏酒情》誕生了:
雪山的聖水,撩動起燃燒的激情
高原的暖流,湧過心頭帶來芳香
敞開火熱的胸膛,多少次醉倒在夢中
藏酒魂,藏酒情雪域的溫暖,生命的吉樣血液中澎湃人生的豪放
後來,這首歌詞由華銳著名的音樂人孫萬林正式譜了曲子,好多人都在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