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起往昔摯友,阿巴汗老人忍不住又說道:“那些都是我和鑫鴻兩人嘔心瀝血,從各類古籍中尋找歸納出來的。當然,鑫鴻的工作是主要的,因為古籍大多用晦澀的文言寫成,對我是一種極大地考驗,畢竟我不是那個美國瘋子愛德拉龐德①。”老人又說,“鑫鴻筆記中一共三百多條見龍記載,並非來自罕見的秘書珍籍,而是隨處可見,隨處可查的普通書目。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我們之前幾乎所有研究神龍之謎的專家學者都對這些唾手可得的資料視而不見,也從沒有人能站出來認真解釋一下其中的種種見龍事件,而是繞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圈,用各種荒唐的猜測去推斷龍之本源。”
“龍之本源?”
老人說:“世上絕大部分學者都不相信有龍,隻是將其當做是一種想象的產物。自從1919年章鴻釗發表《三靈解?龍解》,懷疑中華龍的真身可能是一種鱷魚以來,不斷有人試圖在生物學上替龍找到一個合理的出生,也就是龍的起源。到如今,已經陸續有人提出諸如‘蛇說’,‘鱷魚說’,‘蜥蜴說’,‘河馬說’,‘豬說’,‘馬說’,‘鳥說’,‘魚說’乃至‘閃電說’,‘雲說’,‘彩虹說’,‘鬆柏說’等等學說,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我說:“其實去年咋們兵團裏來了一個林政委,在給我們上思想課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龍,說有學者認為龍是集合了多種動物形象而創造出來的一種新生物,我覺得這種說法倒也有他一定的道理。”
老人說:“這是聞一多先生在《伏羲考》中提出的見解,學術界稱之為“圖騰合並說”。這種理論認為,龍是一種圖騰,並且是隻存在於圖騰中而不存在於生物界中的一種虛擬的生物,因為它是由許多不同的圖騰糅合成的一種綜合體,是蛇圖騰兼並與同化了許多弱小單位的結果。聞先生是我所崇敬的學者,圖騰合並說也極大影響了後世關於龍為何物的研究,在曆史上有其特殊的貢獻。但是,”老人頓了一頓,“他的理論中有一個致命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