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想家了,夢裏花兒知多少(2 / 3)

阿笙喉嚨收緊,發不出任何聲音,抬眸看著陸子初,顫動的睫毛上隱有濕意。

陸子初眸光漆黑,深不見底,額頭與她相抵,彼此呼吸纏繞間,他說:“在你眼裏,我對你的情就那麼薄嗎?律師阿笙,我要;瘋子阿笙,我也要。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六年,我不想再有另一個六年從我們生命裏溜走。”

阿笙從不知道她的心竟然可以化成一池秋水,湖水很涼,但卻被溫暖包裹著,如同現在她在陸子初的懷裏,她看到他冷峻的五官靠近她的臉,察覺到了唇上的溫度。

這個藏在記憶裏的親吻,無關強勢,隻有克製,仿佛把她當成了易碎珍品。

她沒啟唇,他並不勉強她,臨摹著她的唇線,纏綿溫情。

“跟我走,嗯?”手指滑入她濃密的發絲裏,潮潤的氣息竟一路飄到了心裏。

這一刻,他把她當成孩子輕哄誘騙著,她何時見他這麼低聲下氣過?

她看著他的眼睛,心裏竟是酸澀一片。

閉目,妥協。他是她的毒,戒不掉的。

顧城上午有案件需要出庭,沒辦法去機場送阿笙。

在家裏吃早飯時,阿笙說:“我回國這件事,需要跟媽說一聲嗎?”

顧城說了一聲“不用”,便再沒任何反應。

顧城有心事,讓阿笙離開,他的決定無疑很冒險。母親出院回家,如果看不到阿笙,想必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母親沈雅生病住院,阿笙是不知道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母親了,這次離開西雅圖,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如今聽了顧城的話,神情如常,但內心卻多少有些失落。

餐廳光線有些昏暗,阿笙的反應落在陸子初的眼裏,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顧城的沉默,讓陸子初有了某種預感,沈雅怕是出事了。

陸子初沒問,他跟顧城鮮少打交道,但卻清楚顧城的為人。自尊心很強,不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他若幫顧城,十有八~九,顧城是不會接受的。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默,就連顧流沙也沾染了離愁,眉眼間溢滿了不舍。

她看著陸子初,眼睛紅紅的,“陸叔叔,你要好好照顧姑姑。”

陸子初點頭。對於顧流沙,他喜歡她之餘,更多的卻是感激。如果沒有她,他和阿笙將會相見無期。

阿笙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但手指卻在桌下悄無聲息的握住了顧流沙的小手。

早晨七點左右,西雅圖格外清新寧靜,不遠處的房屋建築被晨曦陽光籠罩著,仿佛畫中景。

顧城和阿笙擁抱離別。

阿笙臉貼在顧城胸前,襯衫麵料上帶著他的體溫,燙紅了阿笙的麵頰,也燙紅了她的眼睛。

“能不能告訴我,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阿笙從嗓子裏發出來的聲音幹巴巴的。

六年前,那些被阿笙遺失的過往,顧家人閉口不談,如同顧家閣樓裏麵的她,都是不能言說的秘密。

阿笙有時候會欺騙自己:也許有些東西隨著時日漸長,注定會在光年裏慢慢老去,直到再無痛感。秘密如此,悲喜如此,感情更是如此。

但午夜夢回,她總是能從臉上找到哭過的痕跡,摸向枕頭,竟是****一片。

她在夢裏哭,在現實中學會麻木,每天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她心存恐懼,那句“生不如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