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僅僅幾個小時之後,韓印便已然身在古都市的地界。
時光仿佛回到了兩年前,前來接機的仍然是葉曦和康小北。久未見麵的葉曦還是那麼亮眼,雖然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但絲毫遮蓋不了她嫵媚而不失端莊的迷人風韻;而康小北還是搶著幫韓印提行李,他也成熟多了,給人感覺更加硬朗,儼然成為葉曦最得力的助手了。
三人稍微寒暄一番,便去停車場取了車。坐進車裏,韓印主動提出不著急安頓自己,直接去案發現場看看,就著實際環境具體了解下案情,也能更快地進入角色。葉曦和康小北當然是巴不得,已經死了五個人了,他們最需要的就是盡可能快地把案子解決掉。
三人來到本次係列搶劫殺人案的首個案發現場。
這是一條僻靜的巷子,周圍的房子年代久遠,以聯排的小磚瓦房居多,也有木質的閣樓,木、瓦均已褪色,牆體也大都斑駁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加之頭頂上各種交錯的電線,整個區域給人感覺又髒又亂!
“受害人當時被扔在這兒,身子靠在牆邊,腦袋上方的牆體上有一個紅色的塗鴉。”葉曦和康小北帶著韓印差不多走到整條巷子的中間,康小北指著一堵圍牆說,“受害人叫薑鐵軍,現年21歲,無業,於本年5月22日晚在一朋友處酒醉單獨離開之後失蹤,屍體於次日清晨6點被發現。”
“薑鐵軍係被繩索勒斃的,手腕上有約束痕跡,死前曾遭虐待,死後又遭割喉,法醫判定死亡時間在5月23日淩晨3點到4點;隨身攜帶財物被洗劫一空,包括手機、錢包、項鏈、名牌打火機、耳釘以及戒指等。”葉曦接著介紹道,“圍牆上這幅頭像漫畫,經證實染料是薑鐵軍的血,是用他的衣物蘸著塗上去的。”
“嗯,明顯是一次拋屍,第一犯罪現場並非在此。”韓印輕聲應了一下,一邊向四周張望,一邊叨念著,“這兒沒有攝像監控,路燈也大都缺燈泡,夜裏光線不會太好,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如果他要躲避目擊者,為什麼不幹脆把受害人拋到郊區那種更隱蔽的地方呢?”康小北不解地問。
“我覺得凶手似乎一方麵想要躲避人群,另一方麵又特別想讓人們看到受害者!”葉曦順著康小北的疑問說,“這是不是有些矛盾?”
“未必,這隻是咱們的認知而已。”韓印淡然笑道,“矛盾與否需要站在凶手的角度去考慮。”
“你是說這其實是凶手想要的效果?”葉曦半張著嘴,詫異地問。
“現在還不好判斷。”韓印又笑笑,接著問道,“其餘人的受害情況跟這個差不多嗎?”
“基本類似,但後麵的受害人沒遭受過虐待。”葉曦稍顯囉唆地說,“死亡方式什麼的都一樣,財物也均遭搶劫,屍體附近都留有塗鴉,有的是塗在牆上,有的在地上,有的在垃圾桶上,等等,但神情各異。”
“這兒就算看完了吧,咱去下個現場?”康小北見韓印隻是點點頭未多言語,便適時揮揮手裏的車鑰匙問。
“不必了,我心裏有數了。”韓印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轉身朝汽車走去,“把那幾個塗鴉給我看看!”
說話間三人陸續坐進車裏,康小北發動引擎,汽車緩緩駛出。葉曦從包裏拿出平板電腦,一邊滑動著屏幕,一邊就著顯示出來的照片,依次介紹說:“這是首個出現的塗鴉,凶手畫了一個圓圓的腦袋,填上兩撇眉梢衝下的彎眉和一張嘴角上翹的嘴巴,就類似咱們在網絡上看到的那種代表‘笑臉’的表情;這是第二個拋屍現場出現的塗鴉,也是一個‘笑臉’頭像,但在此基礎上加了個紅臉蛋,韓老師應該能看出來凶手的用意吧?他是想畫出一個‘羞澀’的表情;第三幅塗鴉,頭像上的眉毛和嘴巴都被凶手畫成了‘—’,我們分析他可能是想畫出‘睡覺’的樣子;第四幅塗鴉,頭像上依然是兩撇一字眉,但嘴巴畫成個叉(×),這個不太好判斷,小北認為凶手是想告誡人們不要亂說話;這是最近出現的,也就是第五幅塗鴉,跟第一幅剛好相反,兩撇彎眉眉梢衝上,一張嘴巴嘴角下沉,很明顯是個‘生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