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黯然神傷的時候,東方越一直端詳著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個小女孩兒的照片,紮著兩個羊角辮,圓嘟嘟的小臉帶著甜甜的笑,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他心裏一動,“多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死了可惜了。”
九尾跟著點頭,原來清水堂主魏敬之中年時邂逅了病毒專家秦飛,一見鍾情之後,因緣巧合之下秦飛放棄自己的事業甘心做起他的情婦,一年之後,兩人更是有了愛情的結晶——女兒小梨誕生了。
“我隻是沒敢想小梨竟然真的是老爺子的親生女兒。”東方越感歎一聲,那年清王抱回來一個小女娃,匆匆交付給老友代為撫養,隻是那時候他們都還小,這些事全是身邊照顧他們的阿婆阿嬸們偶然講起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小梨五歲的那年,在一次尋常的散步中走失,此後便一點音訊也無。當時已經有八九歲大的幾個義子們,隻記得好長一段時間清王都獨自拿著懷表看啊看,一坐便是幾個小時。
“義父為清水堂付出的太多了。”慕容點起煙,吐了個煙圈,東方越看了她一會兒直發呆。
慕容推他,“看什麼?”
習慣的揉揉鼻尖,東方越吸了口氣,“果然還是差了一截。”
“什麼差一截?別總說一半的話,有話就說嘛。”
“真說了,你可別惱我。”東方越保險起見向後錯錯身子,“沒有我家寶貝吸煙的姿勢好看。”
慕容作勢要打,他卻早一步站起來,跳開,“這邊事都OK了,我回去了。”
“不多呆兩天?”慕容抬起臉,有點不舍。東方越笑的邪魅,“阿姐,你是沒人陪的時候才會想我吧。”
“這麼貧嘴,還是滾吧。”
東方越咧嘴,嘖嘖兩聲,拿起西裝猶豫下,回頭道,“你那裏要小心狐狸和老虎打架。”
慕容斜靠在椅子上,揮揮手,“知道了。你也一樣,多小心。”
打了個呼哨,東方越閃身離去。
十月二十七日,拉斯維加斯的夜空城,聚集了眾多龍虎人物,這些人來自天南海北,但他們有著一個共同點,也是同一個目標——都是專程跑來看夜空城當家台柱Vilia的專場舞會。
離正式開場,還要一段時間。秦紫杏百無聊賴的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打量四周。
真是奢華!舞台上的設備全部是一流的音響,燈光。據說這個舞台的設計師是為奧斯卡的頒獎台設計過的。燈柱繚繞,音樂震天動地,秦紫杏看了一眼台上,幾個染成彩色頭發的女孩兒正穿著簡單的衣服賣力的扭動著腰肢。
台下有尖聲的呼哨打的響亮,看來這些欲求不滿的男人們是看得心血沸騰了。秦紫杏正琢磨著出去抽支煙,忽而台上一片安靜,她也隨眾人往台上看,卻是一身妖嬈的秦紫槐登場了。
全場寂靜了幾秒,隨即爆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秦紫杏捂住耳朵,早知這樣,她說什麼也不會早巴巴的坐在這兒受噪音的荼毒。
今天的開場舞是秦紫槐拿手的《卡門》。
雙根肩帶掛在左肩上,右邊則是空空如也的露著大片雪白的肌膚,直到胸口,胸前是蕾絲的黑紅花邊,束身衣一般的上半身顯出秦紫槐凹凸有致的身材,後背裁剪成一個大大的V字,赤裸的肌膚上閃著淡淡的金色。再往下,碩大如華蓋的裙擺層層疊疊直拖到地板上,黑色的底紋,波浪邊緣是正宗的鮮紅。
燈光瞬間全部打到秦紫槐的身上,從頭到腳,一覽無餘。
閃動著水樣光澤的波浪長發簡單挽起,在耳後留下一撮,映著秦紫槐嘴裏叼著的紅玫瑰,說不出的妖豔嫵媚。她一手叉腰,一手虛指台下,被美化成玫瑰圖案的指甲紅的嬌豔欲滴。“刷刷”兩聲,是秦紫槐抖動起厚重的裙擺,隨著她動作的開始,家喻戶曉的《卡門》開始前奏,拉開整場演出的序幕。
台上的秦紫槐在動,台下的人們在瘋狂的呼喊,人聲起伏,人浪洶湧,秦紫杏孤孤單單的坐在最後一排,為姐姐能取得今日的成績暗暗高興。
想起那年永伯把她們送到福神門的地盤之後,便不知所蹤,兩個人一下就懵了,在沒有人跡的山路上行走,好不容易找到鎮子,卻又被那些人發現蹤跡,繼續追殺。跑跑停停,跑跑停停,那年也是如現在這樣的秋後,卻冷得多,淋了不知道幾場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