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秦紫槐的這支壓軸曲子正是羅密歐與朱麗葉。
後台,幾個人擠在簾幕後,竊竊私語。
“阿英,你說,小美今天能不能行?”
被問到的女孩子,語氣堅定的說,“肯定行,要對小美有信心啊。你們沒見小美練得有多苦。”
“還怕不一定吧。”走過來湊熱鬧的是個妖冶的女人,大約三十歲開外的樣子,紅唇紅發,目光陰狠。幾個小姑娘見到她紛紛露出懼怕的表情,向後閃身,“風姐。”
女人哼了一聲,瞅了瞅台上“這麼大的台子,竟然讓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上,真不知道老板是怎麼想的。”掃了一眼那幾個不敢說話的姑娘,又是一聲冷哼,扭著腰肢走了。
幾個姑娘麵麵相覷,暗暗替台上的小美捏了把冷汗。
出乎眾人的意料,台上先動起來的不是秦紫槐,而是她身邊那個身量瘦削的女孩子。
隻見她抬臂,擺胯,慢慢畫出一個弧線,抖肩,甩發,一氣嗬成,竟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亮相。台下立馬給了她雷鳴般的掌聲,秦紫槐一怔,跟著也動了起來。
隨著樂曲的節奏變得激烈,兩人飛快的變換著舞姿,許多動作都是連貫的如行雲流水,讓人拍案叫絕,秦紫槐的舞技是出了名的好,大家早就覺得她跳的好是應該,而她身邊的女孩子今天的表現確實大大讓人驚奇。
台下幾位老板模樣的男人悄聲議論。
“瞧那小姑娘,真不錯。水蔥似的,瞧著大概十七八的樣子。”
“怎麼?老王?你還想再養一個?不怕你家的河東獅了?”
被打趣的男人臉一紅,“這麼好的馬子,怎麼也得泡到手啊。”
“老李,老王,這妞你們要是不要,我可就收著了,這丫頭一看就是個雛兒。”另一個肥碩的男人邊說著邊眼神往喬勁那邊瞟去。他們坐的是貴賓席,夜空城的主人喬勁按照慣例坐在主位作陪。聽聞幾個人的交談,喬勁淺淺一笑,慢悠悠的說,“幾位恐怕下手晚了”
“怎麼說?”
喬勁瞥了一眼第一排中間的位子,“那位已經預定了,就今晚。”
那幾個人順著他看去,頓時霜打了茄子一樣的泄了氣。“他的話,我們就不搶了。”
的確,清水堂的西門堂主要的人,誰敢動點歪腦筋。
“哎,不對啊,那位大人不是鍾情秦小姐已久麼?怎麼突然改了口兒?”
喬勁笑意深深,“西門堂主的心思,我可不懂,我隻知道,能賺錢就行。”
說完幾人都笑了起來。
而在台上舞的帶勁的小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將在今天晚上被徹底改寫,而那個替她下了決斷的人又會是怎樣的悔不當初。
又看了一會兒,肯定這次的舞會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成功,秦紫杏覺得沒有必要再看下去,她骨子裏隻願意歡喜的等待好戲開場,莫名的懼怕結局的到來。
曲終人散的場景隻能讓人心裏空空的,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隻有自己的感情知道,原來一切又是那麼真實的存在過,看著那些人歡喜的離場,然後各奔東西,秦紫杏覺得忘記的人都是幸福的,活在記憶裏的人是注定的悲傷難逃。
她就活在自己構築的悲傷迷宮裏,身邊有再多的人向她伸出手,對她說,“出來吧,在這裏麵你會不快活。”而她依然不為所動,固執的守著自己的陣地,不讓任何人侵犯。直到有一天,一個詭異的男人闖了進來,甚至不在意她的拒絕,隻是一味的付出。
他為她做的已經太多,多到她不能再去忽略。
秦紫杏抬眼看他,他也在看著她,眉眼帶笑,溫柔已極。她低歎一聲,恐怕自己和這個男人還要再繼續相持下去,到底她和他之間會有個怎樣的結局?是好的,歡喜的?還是分崩離析般的徹底斷絕?秦紫杏忽然很想知道,當他得知從頭到尾她不過是在利用他的時候,他還會不會用現在這樣深情的目光注視她。
東方越不動不說話,任由秦紫杏呆呆的看著自己,心裏隻覺得有瞬間的苦澀和疼痛,他下意識的伸手把她拉進懷裏,擁著她,嗅著她身上甜甜的香氣,才稍稍覺得安心。
“今天噴的是什麼香型?啊,我猜猜,是西柚和葡萄?”
秦紫杏的側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裏麵咚咚有力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