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商界暗流湧動,疑似動蕩將來,而娛樂圈則一片欣欣向榮,娛樂媒體們將這一年稱為“薄熒年”。
第二年,程遐的手術成功,一個月後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逸博集團的產業結構,逸博集團的股價數次創出新高,有價無市。避開了“薄熒年”的新電影們陸續上映,後起之秀們逐漸取代了前輩們的位置,成為他們曾經仰望的對象。李陽洲的好萊塢大電影全球同步上映,票房長虹、身價暴漲,時守桐的第一張全英文專輯發售,正式踏入了更艱辛,也更廣闊的歐美市場,薛洋安和元玉光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被狗仔拍到同遊日本,一直以惡霸形象在娛樂圈橫著走的薛洋安,在元玉光身旁羞澀青澀如初戀的少年,震碎了無數眼鏡——然而即使如此,這一年,媒體記者們依然將它稱之為“薄熒年”,因為——
這一年,薄熒和程遐結婚了。
在薄熒和程遐大婚的那一天,全中國的狗仔都想拍到一張婚禮的現況,然而除了婚禮舉行的日期以外,他們一無所知,有什麼人參加,在哪裏舉行,沒有一絲風聲透出,世人想象中的世紀婚禮,沒有發生。
而在萬裏之外的西班牙古城拂托萊,薄熒站在開滿藍紫色鳶尾的花園之中,低著頭,任由一雙大手輕柔地為她束起長發。
她悄悄抬眼,看見的是程遐鄭重虔誠的臉,他很認真,即使是在簽署關乎逸博前程的重大決議時也沒有此刻認真,她偷偷的窺視被程遐發現,兩人目光交接時,她心跳加速,而他冷峻的麵容則因為帶笑的眼睛變得溫柔。
他輕聲說:“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會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邊,盡我所能去愛你、保護你,即使生命完結,我對你的愛也不會結束。”
薄熒笑著看著他,在她清澈明亮的眼中,映著夕陽的光輝:
她的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音:“我知道。”
我知道。
因為你已經實踐過一次誓言。
和煦的微風吹過花園中將放的花朵,也吹動了她美麗的繁複婚紗,程遐低下頭,慢慢朝她吻來,而她伸出手,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被淚水劃過的唇。
她是一個卑劣又懦弱的人,而這個男人,一次次給她踏步向前的勇氣。
“……不要再離開我了。”她流著淚,在親吻中喃喃道。
“再也不會了。”程遐說。
“如果沒有你,獲得全世界也沒有意義。”薄熒說。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頭上,薄熒感覺到了他的愛憐和深情,他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啞聲說:“我發誓……再也不會了。”
薄熒在淚眼婆娑中凝視他,然後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抱我……就在這裏。”
程遐的身體一頓,片刻後,他的手伸向薄熒身後的婚紗拉鏈,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鎖骨。
藍紫色鳶尾在風中搖晃著,掩映著花中的兩人。
一切,真正的結束了。
在她的世界裏日夜不停的大雨停止了。
冬天過去了。
春天,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