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瞧您說的這話兒,”巧燕扶著大夫人走到妝台前,掀起蓋在銅鏡上的布巾,“夫人瞧著可年輕,外頭那些小姐兒們都未必有您這樣好的氣色呢。”
“就你嘴甜。”大夫人笑著嗔了巧燕一句,試著把紫玉釵插入發間,梳頭丫鬟是極有技巧的,早已將銀絲藏起來,如今映著燭火,落在銅鏡裏,一頭青絲泛著暖融融的金色,配著那紫玉,顯得雍容貴氣,大夫人滿意地轉轉頭,“確實好,廣兒就是貼心。二少爺呢?”
巧燕畢竟是內宅人,雖處處留心,但也無法麵麵俱到,故而對二少爺傅立寧的事就是聽小廝豐兒說了一嘴,“二少爺到長安辦貨去了,如今家裏的綢緞莊都絞了二少爺打理,二少爺可盡心了呢。”
大夫人聞言,反而怏怏不樂起來,任由丫鬟卸妝,她將那對釵收好了,“二房的玉哥兒都考中了舉人了,說不準哪天連進士都中了,廣兒在讀書上怎麼就一點兒也不上心!”
才走到門口的傅立廣摸摸鼻子,身後跟著的兩個小丫鬟手捧綢緞,“兒子能給母親尋來上好的綢緞做衣裳,老三能給二夫人弄來這些嗎?”
大夫人驚詫地回頭,“果然背後不能說人,廣兒是何時回來的?可用過了飯?”
傅立廣請了安,命人將東西放下,“才進門,不曾用飯,想著這四匹綢緞正適合母親穿,便給您送來了。”
大夫人忙道:“快去小廚房看看,尋些便宜吃的,給二少爺備下。”
“不必了,”傅立廣攔住巧燕,趁著大夫人坐下的功夫,暗暗捏了一把她的手,“兒子和孫縣公家的公子相邀,一處用飯,便不勞煩母親了。”
這孫縣公家的公子也是個作耍的行家,鬥雞玩蛐蛐兒,沒他不會的,倚紅偎翠全熟,經史子集不讀便是他了,大夫人也知拗不過這個兒子,隻得交代了幾句,放他去了。
傅立廣出了門,巧燕尋了個由頭跟著出去,二人躲在耳房和抄手遊廊夾著的一處暗角,傅立廣在巧燕身上摸了幾把,淫笑一聲,“又大了不少。”
“呸,”巧燕啐他一口,“出去走了半天就回來,顯然不是去辦差,我可又替你擋了一回,怎麼謝我?”
傅立廣嘬了她一口,手從短襖探進去,貼著肉揉捏,“這麼謝,好不好?”
巧燕給他撩得火起,“白···白給你了,好人···你可別負了我···三少爺許是要完婚了,你何時給我這個名分?”
傅立廣也有了心思,隻是今晚還惦記著旁的人,隻得收回手,“定會的,定會的,心肝肉,且等等。你明天騰個空,咱們在後院那間空屋,嗯?”
巧燕拉好衣裳,睇了他一眼,扭著腰,嫋嫋娜娜地走開,“隻瞧我的樂意吧。”
“浪樣兒。”傅立廣看著她進門,轉頭去了東院尋傅立恒。
傅立恒方才從老太太那裏回來,正讀書時,瞧見二哥走進來,挑眉道:“二哥做事總喜歡露出個首尾來,且把嘴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