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這樣主次人格來回倒換,過了大概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我們發現瞳瞳肯開口說話了,雖然不多,但是她願意和我們簡單的交流了,我們給她請了家庭教師,在家裏教她,她學得也很快。自從她恢複以後,小聞就很少出來了,就算出來,也不常說話,一個人去琴房安安靜靜地練吉他,還會叫我們一起去聽。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概兩年之後吧,我們再也沒見過她。”

商幼璿從她的話裏莫名聽出了一絲別的意味,神色斂住:“這次是隔了多久,她又出現的?”

“三年以後,她初中畢業的時候。”木小青看了她一眼,歎口氣,“她在家呆到十歲,我們送她到貴族私立中學念初中,本來一直都好好的,畢業回家沒幾天,心情忽然低落起來,我們就擔心小聞會出來,結果她果然出來了。那幾天又是二人輪流倒換,大概過了十幾天,瞳瞳說她要出國。這我們哪能放心,我和她爸堅決反對,但是瞳瞳她自己堅持,我和她爸也沒辦法,就送她出國去了。”

商幼璿想起來喬瞳曾經跟她說過,她初中畢業那年,覺得心裏特別壓抑,懷疑自己得了心理疾病。看了她那本虐身虐心稀裏嘩啦的黑曆史文之後關在房裏大哭了一場,第二天就決定出國。事情說得語焉不詳,商幼璿那時和她不熟,沒細問,在一起以後也沒想起來這茬,現在一想才覺得蹊蹺。

商幼璿問道:“是不是她在學校受了什麼欺負?”

木小青搖頭道:“不會的,我們當時那麼擔心她,拜托過學校老師多注意她的,而且瞳瞳雖然話不多,但她很聰明,知道怎麼收買人心,在同學之間人緣不錯,又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沒人會欺負她。”

商幼璿眉頭緊鎖,她也不明白了,既然不是學校的事,難道會是家裏的事?

“那時候家裏有出什麼大事嗎?”

“沒有,那幾年都是風平浪靜的。”木小青聞言仔細回憶了一遍,仍舊搖頭,“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她那麼急著要出國。”

商幼璿又問道:“這個聞小姐知道自己是小喬的第二人格嗎?”

木小青說:“她不知道。她知道我和喬桁是她的爸爸媽媽,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也是喬瞳。她自己有名字,初中畢業後管自己叫聞弦歌,和喬瞳同年,但不是一個生日,她從小喜歡彈吉他,而不是鋼琴。”

木小青說:“後來喬瞳出國了,高中畢業進了普林斯頓念數學,小聞也以為自己是同一所大學的,隻是她念的是音樂係,專攻音樂,畢業以後,就每天背著把吉他四處賣唱討生活費,其實她不缺錢,就是喜歡這種生活方式。”

商幼璿頭皮一麻,手臂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任誰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這種事情都會感到不可思議的。

“您的意思是說,她們倆互相獨立?那麼彼此缺失的記憶是怎麼圓上的?”

“心理醫生說,這在醫學上還不能完全解答,唯一能清楚的是,兩個人格的記憶會不連貫,有暫時性失憶的現象,但是根本沒辦法意識到是因為另一個自己的出現導致的記憶不連貫,而是會通過平時的行為語言來為自己填補上記憶上的空缺。”

“等一等,等一等,”商幼璿急忙擺手打斷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她強迫自己的理智去分析剛才聽到的話,三秒鍾後,她抓住了關鍵點,喉嚨發幹道,“您剛才說喬瞳出國了,她出國以後你怎麼會知道聞小姐又出現過?還有,我上周遇到聞小姐的時候,她分明是知道自己是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