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師年紀與之相仿,禁不住多看他幾眼,人已轉身,還追著秦烈背影看。問徐途:“他是你叔叔?”
徐途一挑眉:“帥吧!”
對方抿唇笑了下,麵目含春:“挺帥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女……”
“哎,可惜了,他有女朋友。”徐途目光狡黠,聳聳肩,無意又刻意地先一步截住她的話。
邢老師臉頰騰地燒起來,閉上口,不再多話。
徐途暗暗翻白眼,心中五味陳雜,怪他魅力太大,隱隱擔憂,又忍不住暗暗竊喜起來。
晚飯過後,徐途隨秦烈去了趟秦燦那兒。
兩人站在陽台,不知聊什麼重要事。
秦烈抽了幾根煙,目光穿過窗口,落回徐途身上。
對視幾秒,他又側頭,繼續和秦燦交談著。
末了,秦燦輕輕點頭。
沒逗留太久,秦烈當晚的火車返回洛坪。
分別總有感傷,徐途哭唧唧賴了一通。
秦烈又哄又騙,耗費好大功夫,才將她弄進去。
在徐家門口站半天,他吸一支煙,最終轉身,快步離開。
這之後,兩人相處模式發生一些變化。
無論多晚,秦烈總會給她去通電話,平時難以說出口的肉麻話,也咬牙說了,隻為逗她歡心一笑。
徐途更加聽話,也更粘他依賴他,同時試著善解人意的體諒這個男人,學習方麵無論多頭疼,都心無旁騖堅持著,沒再讓他操心過。
日子漫長又有盼頭的過著,一轉眼,六月到。
這個夏季燥熱難當。
無論結果怎樣,徐途裝著一腦袋死記硬背的知識,迷迷糊糊迎來高考。
徐越海對此事相當看重,專門找來營養師,給徐途補營養。
高考前兩天,秦烈打來電話,叫她放輕鬆,盡力就好,除此,隻字未提。
她便聽話的釋放自我,拋開課本,約了竇以,到KTV釋放一通。
考試當天意外下起毛毛細雨,天色陰沉,卻悶熱窒息無比。
徐越海一早備好車,推掉這兩天所有應酬,想親自送她進考場。
徐途一臉嫌棄,擺手拒絕。
臨近考場幾條街豎起“禁止鳴笛”的標牌,學校門口擠滿家長,被堵得水泄不通。
徐途穿背心和牛仔短褲,長發束起,她側身躲過接踵的人群,撥開一把把雨傘,瀟灑走進考場。
第一天順利結束,她不同於其他考生,似乎全程無壓力,晚上也睡得極好。
第二天下午最後一科考英語,她看著一堆字母組成陌生詞組,像看天書。
徐途咬著筆杆,看其他考生奮筆疾書。時間一分分流逝,也漸漸失了耐心,索性“三長一短選短的,三短一長選長的。”
臨近尾聲,考生不禁躁動起來,監考老師也些微放鬆警惕。
徐途本就坐在後麵角落,她伏低身體偷偷回頭,目光下移,落在身後男生的考卷上。
一眼便看到幾個答案。
再想看,男生一把遮住。
徐途抬眸,無辜又可憐的眨兩下眼,輕輕抿唇,苦笑一下。
男生看呆,不由臉紅,竟挪開手推了推眼鏡。
鈴聲響,徐途趁機又改幾個答案,筆一拋,輕鬆出考場。
雨霧紛紛,鐵門外,家長們翹首以盼。
考生魚貫而出,十幾載寒窗苦讀,釋放的時刻終於到來,徐途夾在他們中間,被撞得晃了下。
學校廣播忽然唱起《同桌的你》,周圍歡聲笑語,有的不禁落淚。
家長為考生送上鮮花,激動擁抱。
徐途漠然轉開視線,這一刻,仿佛格格不入。
她垂頭走向外,步伐很快。
“徐途。”
徐途腳步滯住,驀地回頭,那聲音低低沉沉,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她目光四處搜尋,周圍都是陌生人群,將眼前擋得滿當當,根本沒有她想念那個人。
雨漸大,世界灰蒙蒙一片,徐途努力打起精神,扭回頭。
“途途……”
她身體僵住,這次叫聲真真切切。
徐途倏忽轉身,人們急著躲雨,紛紛散開。
麵前像開辟一條路,男人身影緩緩露出來,他沒打傘,穿著黑色汗衫和牛仔褲,雨水打在他寬厚肩膀上,指尖鬆散的夾一根未燃香煙。
兩人對望,周圍暗淡,像陷入無聲世界。
不知過多久,雨越下越大,秦烈終於動了動,將香煙別在耳上,衝她微笑。
徐途雙眸閃亮,傻傻站在原地,抿著嘴看他。
他朝她攤開手臂,輕聲說:“過來。”
徐途背手,蹭了蹭腳尖,忽然朝那男人快速奔跑去。
雨,久久不停。
他將她托抱起,雙唇糾纏,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