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酒令(2 / 3)

這一疼一滯,這司馬懿頓時從激動中稍微清醒了一些,想到:如果這人是華佗,那從後世史籍資料上來看,他應該不是個殺人如麻的主,所以不會對我草菅人命吧,不過我還是得小心點,有時候史書是有點靠不住的。

司馬懿心裏一定,正色道:“先生,如果我說了,你千萬不要把我的秘密告知其他任何人,包括我的親人,可以嗎?”

司馬懿見房間裏此時隻有自己和華佗兩人,而且現在也是被逼無奈,根本想不出什麼能瞞得過這個行家的理由,況且自己剛才用的功夫還正好撞在人家的槍口上呢。

華佗一聽這話,有點意外,又有點好奇,不過見司馬懿說得懇切,於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回道:“我答應你,你且說吧。”

司馬懿點點頭,便開始向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半晌之後,華佗一臉驚奇,一邊用手撚著胡須沉思著,一邊嘴裏嘀咕道:“真是聞所未聞啊…”他思來想去,司馬懿的回答雖然不可思議,但是如果套在這幾天發生的事裏確實是無比順理成章,毫無破綻,隻能點點頭說道:“唉,雖然駭人聽聞,卻也隻能暫且相信你了。”

司馬懿見他說這話,心裏頓時鬆了口氣,抿了抿嘴唇後忍不住道:“先生,我說得口幹舌燥,能不能讓我喝口水啊。”

華佗想想倒也無妨,於是一邊伸出左手,一邊對司馬懿說了聲:“呼氣。”

司馬懿剛一呼氣,就見華佗的左手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之後用拇指和食指指腹用力捏了捏肩井穴,不一會兒,司馬懿這邊手臂的麻痛之感就消失了,於是司馬懿抬了抬胳膊,取了案幾上的茶水趕緊喝了幾口。

華佗一邊看司馬懿喝水,一邊心裏想著:“這…莫非是天意?是了,難怪師叔傳信要我速速趕來司馬家,此子確有不凡之處,但…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還需要試他一試。”

華佗心裏有了計較,於是說道:“二公子,在下有一事想問你。”

司馬懿放下茶杯說道:“先生請講。”

“我見你少有奇節,卻秉性沉穩,對醫道又甚有天賦。如若有人指點,假以時日定有所成,不知你是否願意做我門徒?”華佗直視著司馬懿問道。

司馬懿聞言心中頓時大喜,就像前世中了彩票一樣激動,立刻點頭如搗蒜,怎奈全身除了頭和一條胳膊,其他地方依然麻木不靈,不能行禮。

華佗見他這副模樣想動不能動的滑稽模樣,不由先是哈哈笑了幾聲,然後或拍或揉地解開了司馬懿身上的穴道。

司馬懿活絡了一下胳膊腿,正欲再拜,華佗卻伸手示意他先打住,說道:“公子先別高興得太早,此事還需我與你父親溝通,隻怕司馬大人不會輕易答應,一切還需看天意。”

司馬懿聽完向華佗深深一揖道:“萬事拜托先生了!”

華佗點了點頭,說道:“公子先去躺下,我再給你行幾針,畢竟你大病初愈,剛才又被我點了穴道,雖說不傷氣機,但血脈順暢當然更加舒爽些。”

給司馬懿行了幾針後,他又從偏房喚來小百靈伺候司馬懿洗漱吃飯,自己便出門去了第一進院落的正廳。

正廳上,司馬防居正席,此時案邊的香爐中煙霧嫋嫋,將司馬防表情遮掩得時隱時現,正好映襯出他此時心中的陰晴不定。

眉頭緊鎖間,他一直回憶著這幾日調查後的案宗內容。

原來,這次的刺殺事件最終多少還是查出了些線索,而且果然是直指宮中,但司馬防得到這消息後卻馬上按住此事秘而不宣,因為他知道,這個案件一旦公開,那將又會在朝野上下掀起一場滔天巨浪。

屆時,包括他自己以及這次刺殺行動中有所表現的兒子等等說不定都會被牽連,而這場賭博的代價他一時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於是趕緊告假回府,閉門謝客了。

正在這時,沉思中的他突然聽到季廉進來說道:“老爺,華神醫求見。”

“華神醫?他來找我做什麼?”不過司馬防此時雖然疑惑,但因為自己這邊思慮再三的權衡結果尚在糾結,心中也是煩悶無比,且找個人先說說話也好,順便問問兒子的身體情況,於是他又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唯。”季廉趨步而退,出門將華佗引了進來。

司馬防見狀立刻站起身和華佗相互見禮,隨即分坐主客席,笑道:“華神醫連日操勞,在短短數日內便醫治好了拙荊和犬子,實在感激不盡。”

華佗聞言回禮道:“救死扶傷乃我輩之天職,司馬大人不必多禮。”

司馬防問道:“不知我兒仲達近日來恢複得如何了?”

“二公子體魄強健,異於同歲稚子,此次隻是有些勞神,並無外傷,恢複得自然也甚快,今夜好好休息一番明日自當全然無恙矣,司馬大人不必擔心…”說到這,華佗撚了撚胡子看著司馬防繼續道:“到是司馬大人雙頰暗黃,眼眉間有暈黑之氣,倒像是積勞成疾,心煩鬱結的表象啊。”

“唉!”司馬防聽後歎了口氣說道,“不瞞先生,近日洛陽城內事務繁多,身為一城之令責無旁貸,以致每日茶飯不思,每晚夜不能寐啊。”

華佗點了點頭說道:“在下到覺得司馬大人每日操勞公務影響作息,確實勞神傷身,但依在下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這隻是表象,真正的原因卻不在於此啊…”

司馬防聽完心中一凜,但依舊麵不改色道:“哦?先生此言我就有些不懂了,現下我族人和睦,兒女孝悌,除了任上事務繁多之外,哪裏還有讓我勞神傷身的事情?”

華佗搖了搖頭說道:“司馬大人何必言不由衷,我乃一介江湖郎中,行醫多載,醫人無數,每次卻是都總結出同一個道理來…”說罷伸出一根手指繼續說道:“表症好醫,心病難除啊。”

說完這話他就司馬防的神色有了些許波動,於是搖了搖頭道:“司馬大人不必如此,我此來正是為治大人心病的。”

司馬防是個明白人,隻是素來謹慎慣了,走一步退三步是他慣有的處事方式,此時雖然明顯感覺到這個不簡單的郎中已經看破心事,但依舊試探性地問道:“汝乃何人?我又為何要相信與你?”

華佗看了看旁邊的季廉,沉吟不語。司馬防會意,擺手道:“季廉不是外人,請講!”

華佗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先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綠色的玉石牌子,出示給司馬防看。

隻見這塊牌子手掌見方,晶瑩溫潤,像是從整石上取下,切割時仿佛是一氣嗬成的,似是看不出如何精雕細琢過,其正麵上書四個字——“五行木門”。

司馬防一看,心中咯噔一下,頓時變了態度,顫抖著伸出雙手,虔誠地問道:“先生可否將此玉牌請來讓在下一觀?”

華佗點了點頭,將玉牌交給上前來請的季廉,由季廉呈給了司馬防。

司馬防一拿到這個玉牌隻覺得一股煥發著生命活力的氣息從牌子中傳來,不由精神一振。然後小心翼翼的正反摩挲著玉牌,隻見上麵除了四個刻字之外,其反麵好像還浮雕著一條青龍,但那樣子卻又不似人力刻意雕琢的,仿佛渾然天成一般,是個世所罕有的奇物,這一下他不由地激動道:“此物可是那靈山五行觀的木門祭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