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講到了北方,施工隊就沒什麼事可做,也不難發工資,到了來年,這些人再重新組織,或許其中有些大工小工就會換人,再來一批新人。這樣的情況一般較難保證第二年施工的質量,所以北方工程一般喜歡使用南方施工隊,他們到了冬天就回到南方繼續找工作,開春再回到北方。
每個開發商手中會有不同施工隊的資料,還有他們領頭人的聯係方式。當然,也不是所有南方施工隊都不錯,也就是在東部區的一些施工人員素質過硬,每年北方的許多工程,都是這些人一把汗水一把泥地蓋成。這個過程其實也經曆較長時間的磨合,由於北方氣候異常,甚至到開春的時候,依然有較厚的凍土層,打地基工作最好提前完成,以備第二年能夠很快進入後期壘磚澆注。
李雪雲的方法雖然會給公司增加壓力,但也給同潤地產提高了業績增長點,又培養一批質量高的施工工人與技術人員。最重要是解決當地建築工人低率的流失的風險,平時沒事四散回家,一旦有工作,所有人就會聚在一起,很快就完成一項工作。
陸彤就問李雪雲,你怎麼會對這個了解這麼清楚。
李雪雲卻笑著不說,看陸彤有些憋不住,就告訴他。這個想法其實來自你的父親。這次動遷,你就沒少說自己父親怎麼蓋房子,壘磚,挖地基,到了冬天也會做些簡單的裝修,賺點錢補貼家用。隻要再想一想,能不明白這些工人在想什麼嗎?但這種辦法,隻適合本地企業的無事工人,對於南方外地工人,就不用咱操心,他們會有更賺錢的生意等著他們做。這也讓陸彤考慮未來公司在冬季的出路。
細致觀察,果斷執行,這讓陸彤不得不配合李雪雲的方法。自此,同潤地產進入漫長的冬季裝修期,雖然業績並不很多,但維持日常開支,還是綽綽有餘。
李雪雲提到父親,讓陸彤想起遠在上海的父母,有一段時間,李夢琪沒有來電話,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好著呢,一切都好,爸爸媽媽說,以前總聽說上海,這會來到這裏,漂亮極了,喜歡極了。要多呆一段時間。我說不用多呆,要呆就呆著養老,下輩子都呆著這。”
妻子李夢琪在電話裏的聲音,依舊那麼悅耳動聽,讓陸彤又想起那段最失落的日子,如果不是她始終陪在身邊,他在上海琢爾公司,那就是度日如年。自己沒有給她帶去好處,卻到讓她守了活寡。
歐陽是他初涉社會的第一個女人,賈婭楠則是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迷一樣的女人,妻子李夢琪最初為了出路,與自己共患難,隻有嚴馨蕊是機緣巧合,再次相逢,讓他欲罷不能。
生活有許多巧合是說不出原因,那個叫天意;如果被迫分離,那叫沒緣分。最初與李夢琪相識,相知,隻是意外,當他知道她是小時候同院,那個讓自己拔褲子的女生大林的表親,他的內心就出現微妙的變化。他不知那是一種同情,還隻是後悔。想到已經不在的大林,就想到李夢琪。琢爾失意,讓他與她結婚,但同時也巧遇嚴馨蕊,命運就是如此意外,又讓他不知覺又上了另一輛車,而且都是他那管不住自己的縱情,惹的禍。
嚴馨蕊的意外,他並沒想到,會觸到她的哪根神經,在d城的那個網絡相親,隻是一個玩笑,她卻變得認真而不顧一切。李夢琪在哈爾濱車站,他們偶爾相遇,她還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那麼天真地就跟著他來到琢爾,無絲毫猜忌地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而且在他最茫然之際,不僅伸出給他一個避風港,還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那個風雪交加的夜,她隻身去看父母,這次又把他們接到大上海去侍候養老。
張愛玲曾說裏一句非常精辟的話:每個男人的心裏都有兩朵玫瑰一朵紅玫瑰,一朵白玫瑰。
一個是白玫瑰,那是男孩的初戀,冰清玉潔,美麗如夢。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對很多男人來說,那都是一朵在青春青澀的夢裏一再搖曳的遙不可及的白蓮。初戀永遠存在於那個美好的時代,年輕的懵懂時期,那時我們也許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我們卻很向往那種愛的感覺,我們衝動的,不顧一切的將自己奉獻給她。因為那種感覺是美好的,那段感情是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