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崴不好解釋是對方身份高出他太多,他不能拒絕,隻好尷尬地笑道:“正好碰上了,我這位,秦兄聽我要跟你比武便想來跟著看看,白兄弟,你不會介意吧?”
她介意有什麼用?反正李崴也把人帶回來了,難不成,她讓李崴再把人趕走?:
她越過李崴,卻道:“你的馬我已經騎了過來,你稍後自去馬廄裏取,我就先走一步了。”
“哎!”李崴急忙攔在她身前,不滿道:“白兄弟,你昨明明答應了我的,這時候再反悔,這不好吧?”
青嵐哼了一聲,此事她不占理,但她總能找到理由:“我昨明明是答應我倆比武,可你再帶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這……”李崴語塞。
青嵐的並不是在無理取鬧,而是有些武術世家本就影秘不示人”的家訓,就是為了防止在外人麵前泄露了招式,被人學去精髓偷師。
秦王這種不打招呼就自己跑來觀戰的行為真的是有點不厚道,隻不過,在以往,他在明處,沒人願意得罪他,才沒有遇到這樣的事。
李崴可不能放青嵐走,直覺告訴他,青嵐定會是個很好的對手。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打過一場,骨子裏的那股練功癮早就按奈不住了。
正在此時,青嵐的背後,邵陽的聲音響起:“這位兄弟,在下隻是想觀戰,你未免表現得也太過敝帚自珍了吧?”
這……這饒聲音居然也是邵陽的嗓子!
青嵐猛地回頭:“邵陽”站在那裏,濃眉微皺,有些不悅。要不是他的眉骨上少了那塊傷疤,青嵐幾乎以為,這個人真的是邵陽真身穿越過來!
但她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明白了李崮苦衷:前些她進宮時,在路上遇到的秦王的聲音可不就是同一個人?
皇後嫡子,這世上怎麼有人敢拒絕?也不知道這事李崴是怎麼跟邵陽的,怎麼就被他給盯上了?
青嵐懊惱不已,但既然她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秦王,那就不好再一走了之了。
她畢竟還在對方爹的管轄之下,對方看上去跟李崮關係又不淺,萬一真因為自己沒給他作武術表演,從而被對方盯上,甚至是恨上可怎麼辦?本來她現在就彝調為主。
青嵐心裏暗歎一口氣,麵上不放鬆:“在下隻是有家訓在身,並不能隨意在外人麵前施展功夫。”
她麵上硬,口氣已經軟了下來。秦王也聽了出來,笑道:“如果這位兄弟你是在擔心這個問題的話,那便大可不必,因為本,本公子不諳武事,就是看了你們比武,也不過是過過眼癮,記不住什麼的。”
青嵐一怔,才看見他的手雖大,手指卻光潔如玉,手腕較之練武之人也細上很多。
這下,她更能確定這個人不是邵陽,難免意興闌珊:“這樣的話,也不是不校”
李崴大喜,拉著青嵐的手就走:“那我們還不快去?”青嵐的手一抖,卻叫李崴隻拉住了袖子。
秦王的目光落在兩人幾乎相錯而過的手上,眼神深了一深。
李崴渾不在意,秦王卻叫道:“你這莽人,這位兄弟剛剛趕到,還沒坐下歇一歇,而且武場也需要清理,你若是這時候勝了他,不是勝之不武嗎?”
青嵐家裏有個病號,自然想速戰速決:“不必——”
秦王卻搶先一步叫道:“來人,再上一壺茶來。”
青嵐算看出來了,這饒臉沒變,性格卻變了,他變得比以前霸道多了。難道他聽不出自己的意願?可他就是隻想憑自己所想做事。
李崴偏在此時也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倒是我考慮不周了,白兄弟你先歇一歇吧。”
話到此節,青嵐也不好再堅持,隻得跟著他們到了茶室。
此時一壺茶還沒有上來,秦王含笑看向青嵐:“還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白軒。”
秦王點頭:“哦?姓白?你跟白大將軍有什麼關係嗎?”
能進金吾衛的都是勳貴權臣家裏的二代,還是頂尖的那種,整個大鳳朝,現在最金貴的武將自然是白行立。要是青嵐自己是無權無勢的老百姓,那才是糊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