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歎了口氣，把菜盤湊近零：“不喜歡？還有清蒸鰣魚，冬難見鮮魚，更何況是最嬌貴的鰣魚！這你總愛——”
“哎呀！”慕昱清猛然轉回來手一揚，一盤鮮美的鰣魚全扣到霖上！
青嵐氣得要跳起來，眼睛觸到他一夜之間就黯淡了不少，連臉都凹了下去的麵孔上一滯，心忽然就軟了。
慕昱清已經硬梆梆地了起來：“你給我做！”這神態，就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在撒嬌一樣。
不過，就算是孩子，他也是個熊孩子！
青嵐氣得胸脯劇烈起伏：他知道自己為了討好他，那盤魚花了多少錢嗎？居然一口沒吃到，全被他糟蹋了！
算了，他是個病人，自己不好跟他計較！
青嵐拚命服著自己，吸了口氣：“那好吧，不過，先好，我隻會煮白粥，我煮了你再嫌棄，那我可就不伺候了！”
慕昱清哼了一聲。
青嵐眨眨眼：他這是同意了？
什麼怪人哪？那麼好吃的菜不吃，偏喜歡喝粥！
青嵐腹誹一句，端起食盒裏的飯朝碗裏扒，就要開吃：大少爺不餓，她可餓得狠，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你幹什麼？”慕昱清突然問道。
青嵐莫名其妙：“吃飯哪，你我幹什麼？”
慕昱清臉黑了：“你不給我做，你自己先吃上了？”
青嵐翻翻白眼：“那你要我怎麼辦？我今在外麵跑了一，一口飯沒用過，等會兒還得伺候你，你總得讓我先填飽了肚子，我才有力氣幹活吧？”
慕昱清眼睛一閃：“你沒在外麵吃完了回來的？”
青嵐一提這個就來氣：“你還呢，要不是想著你還沒有吃飯，我至於吃了一肚子的冷風，死活都要趕回來讓你不餓肚子嗎？你倒好，真不識好人心！”
慕昱清嘴角幾不可見地一翹，見青嵐扒著飯就要朝嘴裏送，急忙阻止道：“那菜放了一路都涼了，你不熱一熱？”
青嵐一口飯已經含在了嘴裏，含糊著答道：“不了，我對付著吃一點，好早點去熬粥。”
慕昱清的嘴角又悄悄地往上翹了翹：“看在你大老遠地為我帶飯的份上，我怎麼能不嚐嚐呢？你把飯菜熱一熱，給我盛一碗。”
“怎麼？又不要我做了？”青嵐驚訝地問道，眼睛溜圓地看著他，讓他心頭“嘣”地猛跳了一下。
慕昱清眼睛別過去，似是不忍卒睹：“等到要你做飯，那我早就餓死了，少廢話，快熱飯菜！”
男人心，海底針。
青嵐撇了撇嘴，越發搞不懂慕昱清在想什麼。不過，能夠輕鬆一點，她何樂而不為？
“不過菜被你打翻了一盤，我隻買了兩盤，我們兩個人吃的話就不夠了。”
慕昱清轉頭瞪著她：這女人這麼窮了？連菜都買不起一盤？
剛剛這樣一想，青嵐就像是變魔術似地變出五個白白圓圓的東西，不舍地道：“我回來時還在街角買了五個鹹鴨蛋，這個也湊合湊合，當一盤菜吧。”
街角的鹹鴨蛋醃得特別好，尤其是蛋黃，紅裏透油，鹹香粉膩，她買過一次就念念不忘。隻是他們家生意好，每每不等她去就賣完了。想到要拿出來給這個家夥分一半，青嵐就心疼不已。
而慕昱清看著她糾結的模樣，愉悅地彎起了嘴角：“好。”
“你今去了哪裏？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吃完了飯，青嵐一邊收拾著，慕昱清忽然問道。
青嵐一頓，想想今遇到的事，還是決定出來。
半晌，慕昱清麵沉如水：“你你碰到了老三？”
青嵐大驚：“你怎麼知道——”她話裏話外都隻遇到了李崴，別的什麼都沒呢。
慕昱清冷著臉：“姓秦，又跟李家的人混在一起，還是那樣的臭德性，不是老三是誰？”
青嵐：“……”你在我麵前肆無忌憚地表達著你兄弟間的不和，這樣真的好？
她沒話，結果慕昱清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你怎麼也知道那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