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推開房門,剛踏入房內,一雙臂膀從身後伸來,帶著蘭花清香,將我抱入懷中:“別動!”
我哪敢亂動,自己一身傷,力大了還傷他。我又哪舍得亂動,在他為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以後。
身子一輕,他的手已經插入我的腿彎中,將我打橫抱了起來,腳步挪動邁向床榻間。
這麼多年,還沒有誰如此放肆地抱過我,不過這個感覺,其實……很好。
被他反過身小心地放在床榻間,腰下是他的雙腿,我撐起半個身子,看見他正從懷裏掏著瓶子,熟悉的瓶身告訴我,那正是我給他的消淤止疼藥。
“你全知道了?”我驚訝又無奈,雖說青樓是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他居然能在我趕回前得到我挨了打的消息,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笑容,手指輕巧地解著我的衣帶,唇角拉得長長的,我知道他在不高興,也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可是這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受害者。
他的手指鉤上我的褲縫,被我一把抓住,涎著臉,我堆滿笑容:“你看我都能安安穩穩地走回來,哪有那麼嚴重?笑一個吧,打我不過是肉疼,你不笑我可是心疼。”
丟給我一個超級大白眼,他終於還是扯了扯嘴角,算是給了我一個安慰式的笑容:“朝中下了朝直奔青樓的官員多了去,這麼大的消息還不一路議論過來?現在隻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逍遙親王二十棍子換來無上的地位,連國師都親自出馬求情的事情了。”
“所以你的從容全沒了?從在房裏等,到坐不住出門看,是擔心我筋斷骨折昏死在路上了,對嗎?”我大笑著,突然屁股一涼,褻褲已被他拉扯而下。
手指一擋,我慌忙捂上,討好地看著他:“這個,給我留點麵子,我自己來行嗎?”
他沒說話,隻是手指一推,將我的手推開,緊接著,我聽到一聲重重的倒抽氣聲。
還是嚇到他了,我撐著腦袋,無奈。
暖暖的掌心貼上我的傷處,緩緩移動,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疼嗎?”
“怎麼可能?”我半轉身,看著自己高高翹起的臀部上,青紫交錯,滿是淤血,腫脹中還能看到血絲沁出,根本找不到一點原來瑩白的色澤,確實有點,呃,觸目驚心。
再一次試圖遮擋,我滿不在乎地讓口氣更加輕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厚的就是皮,打不壞的。”
他沒說話,隻是那唇角又往下拉了拉。空氣沉悶,我隻好抽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晃巴掌:“你有沒有覺得,像是做壽用的大號壽桃?紅不啦嘰。”
繼續沉默,這一次連眉頭都皺了起來,溫柔子衿皺眉的樣子真不可愛。
“你有沒有覺得,這顏色和秋天的紫葡萄很像?薄薄的皮下麵還有水光晃動的?”繼續我無所謂的言論,試圖能軟化點他臉上的僵硬。
還是沒有反應,身上的溫柔感覺蕩然無存,他,生氣了。我動了動身體,實在覺得這個被人參觀的感覺很不爽:“子衿,不需要感慨這麼久吧,能給我上藥了嗎?”
他終於動了,當清清涼涼的藥膏敷上我火辣辣的部位時,我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眯起眼享受著。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他一層又一層地往我那個地方塗抹著,冰涼的感覺順著我的挺翹往兩邊流下。
“喂,那是療傷聖藥,萬金難得一瓶,隻要兩滴就夠了,別浪費,別浪費啊……”
我的話,根本沒有半點作用,他索性一翻手腕,整瓶藥徹底倒上。
我的手,抓上身下的床單,麵孔扭曲變形,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迸著:“子衿,你,你看準點,很涼啊。”
何止是很涼?散淤聖藥的名聲又不是假的,擦在身上和冰敷的效果差不多,但是更持久,我隻感覺到某個火辣部位,被一點一滴地侵蝕,冰涼的感覺慢慢地沁入,那感覺,真銷魂。
我抱上他的腰,抬起可憐巴巴的眼,發絲粘在嘴角,喘息著:“子衿,幫我,幫我擦掉點,好難過。”
他看著我的表情,眼神中漸漸浮現溫柔:“好!”
我目光頓亮:“人家很疼,幫我揉揉!”
淺笑依舊,紅唇微起:“好!”
“那……”我蹭了蹭他,“陪我……”
他忽然起身,正經的麵容刻板僵硬:“您身子不好,還是清心寡欲些好。”
“啊?!”
而他,顯然是堅持了想法,小心地把我挪在床上,飄然地站了起來:“這半個月,請恕子衿不能伺候您了。”
我就這麼毫無尊嚴和麵子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慘兮兮地一句:“不伺候,陪陪我也不行嗎?你剛答應給我揉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