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拉長了臉沒有說話。
媚雅牽住了雪顏的手,一雙眼睛含著春水般的粼粼波光,嫵媚地湊近雪顏麵前道:“你很關心我,是不是?”
雪顏扭過了臉,仍然不說話。
“好了啦——”媚雅捏了捏雪顏的臉,用一副甜甜軟軟的嗓子道:“我從小到大,聽君上和周圍的人說了無數的危險,卻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危險是什麼。這回出來,若能經曆上一次,倒也算不虛此行。”
“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一次危險——隻需要一次,就足夠要人的命!”雪顏用的是威脅的語氣,可看著媚雅,聲音卻也不自覺地軟了下去,道:“君上一直把你保護得太好,不曉得這次為什麼要放你出來……”
“你既曉得他是故意放我出來,還怕什麼?”媚雅盈盈一笑,向前邊跑邊道:“好久沒有呼吸過這麼自由的空氣了……小青魚,你不要總想著危險,隻要這一刻是快樂的,你就享受這一刻的快樂。若總想著那些沒有發生的事,人生還有多少快樂可言?”
“好吧。”雪顏跟在媚雅身邊道:“隻要你高興,怎麼都好。”
身後不遠處,她已發現弑塵和驅龍的身影。
媚雅渾然不覺,她也佯作不知。媚雅喜歡玩,她陪她玩就是了。反正有這兩個高手跟著保護,媚雅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
到達東廖巷白河公子居處後,媚雅拿出書畫,白河公子各各鑒賞點評了一番,又很是表示了一番感謝。
看著白河公子的笑,一片溫雅祥和,絲毫沒有危險的意味。可唯其如此,雪顏才越發緊張得提心吊膽。
在房中喝了幾杯茶後,她不敢催促媚雅離開,隻問媚雅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想不想出去逛逛、看看外麵的風景?
媚雅是坐不住的人,自然連聲說好。
白河公子今日似乎沒什麼事,不僅禮數周全地陪著二人到附近繁華路段上遊逛了半日,並在最氣派的酒樓裏請二人吃了頓豐盛的午餐。
酒足飯飽後,白河公子又變著花樣兒地帶著二人遊玩了許久。雪顏的心從未有一刻輕鬆,媚雅倒是度過了十分愉快的一天。
黃昏時分,媚雅仍意猶未盡,尋思著要找個地方喝酒聽曲兒。弑塵、驅龍不知是疲於跟蹤,還是接到了夜川的命令,裝作剛剛找過來的樣子,迎請君後回宮。
媚雅有些掃興,雪顏半哄半勸,說以後可以時常陪她溜出來玩,方才哄得她回去。
路上,媚雅頗有些傷感地歎道:“二十多年前,君上也曾帶著我各處遊玩,但這二十幾年來,不知怎地,他的事情一天比一天繁忙,白日裏很少再有時間陪我。王宮裏應有盡有,我本不稀罕什麼寶貝,可為了叫他多陪我一天,還是每年開一次無聊至極的競寶會。”
“君後,”雪顏柔聲道:“聽說這二十幾年來,魔界上古魔君恒寂現身,引得各地民心不穩、動蕩不安。君上並非有意冷落你,他隻是身不由己罷了,你莫要多想。”
“我明白的。”媚雅道:“我知道他對我的心從未變過,也體諒他沒有時間……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不許我和別人一起玩,也不許我一個人外出遊玩?”
“那自然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雪顏道:“你是他至珍至愛的女人,萬一有人以你為質,逼迫他做些什麼,你叫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