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閑散坐在掌櫃椅子上,手邊放著茶水,他端著心思不定,瞧不出再想什麼。
突然張口大喊,“來人。”
“公子,您吩咐。”茶樓的人一般不稱呼何管事為公子,這人一瞧便知是何管事家中的人。
“去備些好禮給顧家送去。”他輕聲說了句。
“公子說的好禮可是?”那人站在原地,手中扒拉一個小算盤,他的算算送出去禮物成本是多少。
“真是和那人一個德行,走著也不忘打算盤。”何管事白了那人一眼,瞧著無語。“給我準備最好的禮物送到顧家去。”他也是惱火了,語氣不善的大喊。
拿著算盤的中年男子踱步離開,嘴上嘟囔不短:我可要盤算好了,萬一賠本了怎麼辦,公子不成親,送出去的禮肯定會收不回來的。
屋裏剛安靜一會兒,卻聽外麵小廝走近喊他,“管事,外麵有人,說要和您做生意。”
“是誰家的?後街的王家還是前街的孫家?”
“都不是,這次來了兩個,一個是開玉石鋪子的楚家,還有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男子,管事可是都見、還是都不見?”
“玉石鋪的楚家?那個楚連啊,一身軟骨頭。兩個人一起見了。”做生意他豈能推辭不見。他是商人,他不會拒絕任何可以掙錢的機會。
何管事過去,隔著門瞧著房內坐著的人。
楚連雙腿翹著,左右晃蕩,看似玩世不恭說來也是不成大器,毫無定力可為。相對他旁邊而坐的年輕男子,倒是本分老實,手放的整齊,雙腿放的距離也是極好。
一身正服穿的剛好,可能眼前這人長的高大一些,衣服被撐起來好看的很。
“你們找我談生意?”何管事輕咳一聲走進問道。
年輕男子起身,轉頭望向何管事,低聲想說:
卻被楚連插了話,“何管事,我是前麵那家玉石鋪子的楚連,您可還記得?應該記得吧那日還和你說過話。”
“哦,不記得了。”何管事瞧著他,一如既往的無視。雖是不喜卻不會不給麵子,“那你這次前來找我是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想麻煩何管事幫個忙,如何和顧家牽上一些關係。”
“哼,你膽子倒是不小,想和顧家牽上關係。這個恕難相助。”何管事麵上客客氣氣的,心中卻道:這楚連真是胃口不小,敢想和顧家牽上關係。
現在的顧家已經有穩定的顧客來源,怎麼可能和楚連這樣小的商賈合作。
楚連還想再說,卻被何管事直接忽略。他走到那年輕男子麵前,瞧著他,眼睛不眨。
“清哥?”他低聲輕問。
知曉這人不是清哥,他還是問了出來。
太像了,簡直太像清哥了。
他昨日去參加婚禮,並未瞧見清哥,卻聽了顧家小娘子說,是清哥和夏天的婚禮。
眼前這人,他敢斷定不會是清哥。
“您認錯了,我叫溫情。”
“溫?這個姓不常見?”何管事瞬間恢複平常,坐在少年身邊,伸手示意他也坐下。
“我從母姓,我母親便姓溫。”年輕男子輕笑,語氣甚是和善,像是從不曾發脾氣般。
一雙眼眸透著溫暖,和高大修長的身軀不同,男子長的非常清秀俊美,五官立體,鼻梁高挺,嘴巴輕薄,眼含笑意,似是春風。
怪不得何管事會認錯,以為這人是清哥。若不是熟悉清哥的人,肯定也會認為這人便是清哥。
不管是五官立體就是這渾身的氣息都極為相似。
年輕男子微微周圍,手放在胸口,眉頭似是打結般。
“你怎麼了、身體不適?”何管事瞧著他,微微帶了關心,應該是看著像清哥才帶關心的。
“沒有。隻是近來胸口一直疼痛難忍,緩一會兒就沒事了。”
男子蹙眉,這胸口的疼痛還是他從家中出來之後,才開始疼痛的。說來也是奇怪,他身強力壯根本不曾受傷,怎麼會胸口疼。
“街上有大夫,不如先去看看,萬一是病要及時醫治。”
“不用,我身體很強壯不會生病。多謝您了。我這次來想和您談一些東西……。”年輕男子並不想多說,快速轉了話題。
這個何管事瞧著不如外界傳言那邊凶狠暴躁,反而很好說話。
他心有戒備。
趁早談了生意,他還要回到養父養母身邊。
家中那群羊也不知爹娘有沒有按時去放,應該瘦了不少。他擔心這家裏情況,又想跟著商隊出來掙錢。
房門打開,偷偷摸摸的身影從中快速閃了進去,夜色微微,房內女子正百無聊賴的玩弄她手中的珠寶玉石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