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這個男人像是不相信般,若是相信,為何這般震驚?
顧南城麵色驚訝帶了些慌亂。
他想、那個女人能活下來嗎?這個世界終究不允許異類活著。
“不信,她應該是得了瘋癲或是癡傻。”
“那女人後來被人燒死了,村裏人說是汙穢上身,不幹淨。我卻覺著是真的。”許良說著,低聲又道了句,“我說的太多了。”
顧南城看著他上了車,久久才轉身回去。
子墨從門內進來,瞧見他,“你快進來啊,清哥醒了,精神似是很好,在和夏天說話。”
……
馬車漸漸遠走,許良坐在馬車之上,麵上淡然帶著笑意,剛才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那個女人確實死了,是燒死的。
女人死了之後,那個村子便降了一場瘟疫。他沒出手救那個村子裏的人,善惡終有報,他何必摻和。
趙強剛才也在外麵,自然是聽到許良和顧南城的談話。
心中也是疑惑,駕車閑聊隨口問道,“徐大夫說的那事我相信是真的。”
“你、為何這樣認為?”許良詫異,外麵這個駕車的竟然聽懂了他的話。
“我老家有個舅舅,他說他是見過死人魂兒,真的能看見。見到的便是我那剛死不久的舅母,我舅舅的話我還能不信。”趙強說的真實無假,十分篤定。
許良輕聲笑,“倒是有見過的。”
“還有啊,我之前聽過這個一事,說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不知怎麼回事,其中的弟弟死了。後來聽說,那死去的弟弟並未離開,而是借居在哥哥的身體裏活了下來,這樣稀奇的事也是聽過,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可就嚇人了。”
許良在馬車裏麵,聽著他說,眼眸微眯。
隻等一個晃動,馬車停穩,趙強從外麵輕聲瞧著,“許大夫,到醫館了。”
“哦,我在馬車裏麵睡著了。”他睜眼,從馬車下來,瞧著趙強,“你跟我一起進去,順帶拿了藥回去。”
“好。我說剛才沒聽到許大夫的聲音,竟然是在裏麵睡著了。”趙強麵色拘謹,應該是他話說太多了,
……
房間內,夏天輕聲靠著清哥,在他耳邊呢喃,“清哥,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你現在不要睡覺,我扶你起來,我們去院子裏走走。”
清哥眸子幹淨輕柔,似是不舍,輕微搖搖頭,“不要,夏天陪著我不許走開。”
“好,我不走。我永遠在你身邊,不會離開清哥的。”她低聲說下一個或許是戲言的承諾。
夏天還不知道她對清哥的感情,隻道是不舍,因為清哥要離開了,她心中惶恐不舍,害怕想哭。
“不離開。那夏天、你娶我吧,我要一直在這個家裏,我不要當你哥哥。你會嫁人麼?你會離開這裏麼?”他眼睛微微眯著,像是支撐不住了,精神不濟。口中的話問的奇奇怪怪。
是癡傻的清哥、還是正常的清哥,夏天分本分不清。
子墨和顧南城站在門邊,隱隱能聽到房內他的話。子墨眼中含淚,她並不是個輕易哭泣的人,隻是覺著心酸。
清哥、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你若說出來,一定幫你完成。
“你若想哭便趴在我懷裏哭,別讓夏天看見。她肯定會更加難過。”顧南城伸手環抱小娘子,低聲說。
“我不哭,清哥沒事、夏天也沒事,我為何會哭,我還要去幫夏天照顧清哥,你先放開我吧。”她微微推開顧南城,帶了小脾氣。
他是無奈卻帶了寵溺,“好,你如何都好。你先去裏麵,我去看看洛塵和安然。”
家中氣氛低沉,兩個孩子出氣的安靜,坐在一側倒是不哭不鬧,連平日最鬧騰的小白狗旺旺都安分的趴在窩裏。
子墨剛想進去,夏天卻從裏麵出來,眼淚婆娑,擦幹之後抓著子墨的手,“娘,我們出去,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好,夏天有什麼話隻管說,我能幫上忙麼?”子墨問的小心翼翼。
夏天是個骨子裏很強勢的姑娘,有著天生的大女子主義,不知是否和她的教導和顧南城的培養有關。
她在夏天麵前一直端的是溫柔和氣,聽得夏天的話,若是有異議再做商討。
夏天出來,輕微帶了門,“娘,我現在來不及和韓家退婚,我得先和清哥成婚,你和爹爹肯定會答應我的對吧。”夏天也是緊張。
她一個情事不懂的豆蔻小丫頭,竟然開口問這樣的話,心中有羞澀也有擔心。
“你想好了麼?”子墨抓著夏天的胳膊,低聲問她,語氣也有慌亂。
若是清哥真的離開,那和清哥成婚之後的夏天,她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