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有錢的,不是麼?

她可以很好的生活,拿著那皮箱內滿滿的錢。

隻是,她卻在每每看到臉上這處特別的文身時,不由得要去想到殷止涵。

想到他之於她,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發生過的種種錯綜複雜的過往。

那種糾纏致死,糾纏一生一世的羈絆。

一如他所留給她的,臉上這無法磨滅,無法去掉的文身。

而這,寧遠還清晰的記得,當初那個女人說了,是殷止涵為了她親自設計的。

甚至於,他的身上,也還有這一個一模一樣的,一個應著她的要求,一個為了陪著她,而出現的文身。

那算得上是,稱得上是情侶的文身。

不知不覺間,清澈的淚水又豁的一下順著臉頰流下來。

動了動自己的唇角,哽咽著,寧遠無法控製自己不由自主發出來的哭腔。

而偏偏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那一直沒有在八點出現的陌生男人,就那樣的打著外麵推門而入。

相視無言中,不免帶了一點尷尬。

揚了一下頭,想要把著自己的淚水倒空回自己的眼眶。

寧遠用著咳嗽做起了自己不曾掉眼淚的遮掩,隻是,卻在意外之中,男人開口,對著她第一次搭訕。

關心的詢問起她的情況,問候起她的心情來。

“你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哭呢?”

眉角都皺在了一起,男人邁著步子,繞過了收銀台。

十分大膽,十分熟稔的,以著一副質問的語氣同著寧遠講話。

而這,說真的,並不該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交談。

即便說起來的他們,也算的上是有些熟悉,但他們兩個人,畢竟還不夠熟悉。

畢竟,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她還不知道他的工作,她還不知道他的年紀,而他也同樣不知道她的,不是麼?

隻是,寧遠卻很喜歡男人對於她的,這種突來的強硬態度。

因為她可以感受的出,男人的表現中,有著對於她的在意。

許是寂寞的久了,許是孤單的久了,許是一個人真的太久了。

這讓寧遠真的真的很期待,很貪戀,也很奢望來自他人對於她的關心。

她真的,不想要再一個人,不想再像現在一樣,行屍走肉般的生存著,這樣的人生讓她根本感受不到半點意義,讓她麻木,讓她不知道什麼叫做開心,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開心的東西。

“沒有事,沒有什麼事,隻是眼睛裏進了沙子。”

像是不經過大腦的,寧遠在麵對男人突來的關心時,再一次,恢複到了她最初的時候。

那種,帶著笨拙的小倔強的時候。

以至於,在說著帶有極大漏洞的話的時候,她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的人還沒有很好的意識過來,在這種地方,在這偌大的超市之內,她到底是怎樣讓沙子進了眼眸的。

沉默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

男人的手開始撫上那剛剛被寧遠摔在收銀台上的簡易鏡子。

他的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滿臉的憂思樣子。

不過,當著他再一次抬起頭,對上寧遠眸子的時候,他的目光卻變得很空。

他好像在看著她,又好像在走著神。

隻是他的話題,他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針對於寧遠臉上傷疤的問題。

他在問著她的文身,那在她臉上,顯得有幾分突兀的文身。

那即便是再美,再獨特,也無法讓人覺得舒服的文身。

“你是為了這文身在哭麼?你在為它無法消失掉而痛苦麼?你在這裏上班,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吧。”

帶了一點篤定,又帶了一點落寞。

男人的臉,也好似翻書一樣,有了瞬間的變化。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