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她還可以在莫殤然好了的時候,再去了解他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到底是個怎樣的身份。

“不了,就這樣吧,既然我都來了,就說明我可以的,我在這裏陪你,就按照我的說的,再呆兩個小時,到淩晨三點,我們兩個就去公園逛逛。”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兀自的下了決定。

莫殤然在這會,大男子主義顯現的特別明顯。

這樣的他,讓寧遠根本無從拒絕。

莫名的一場約會,就這樣算是被畫上了句點,也算是被莫殤然給徹底敲定。

無法再多說什麼,隻能夠一麵看著窗外,一麵聽著收音機內的廣播。

時間,開始在寧遠不知不覺中的計算內流走。

剛剛好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

到了三點的那一刻,莫殤然的人率先起身,打著椅子上站了起來。

該是為了夜晚溫度而做的考量,他沒有將自己的西裝外套穿回到身上,而是隨手,近似於習慣性的遞到了寧遠的手上。

他讓她穿著,也示意她穿著。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寧遠覺得,這個時候的她,真的不是什麼矯情造作的時候。

畢竟這樣的夜晚,單是想想,它也暖不到哪裏去。

多一件衣服,總歸是好的。

人就不應該虐待自己,就不應該刻薄的待自己的。

更何況,莫殤然本來就是一個男人,他抵禦寒冷的能力,怎麼說也該是比著她要強的多,好的多的。

將超市的店門反鎖,像是做了壞事一樣的,寧遠第一次,在她本應該上班的時候,翹了班,選擇了同莫殤然一起去赴一個與浪漫毫無關係的約會。

淩晨三點的公園,到處望過去,全部都是有幾分蕭索的景致。

小徑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偶爾可見的長椅,全部都空落落的,沒個人氣。

突然覺得這公園如是一看,都帶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寧遠快著腳步的,緊跟了莫殤然的步子,同著他,無形之中開始拉近著距離。

人語的交談聲,開始在一片靜謐之中,傳入寧遠的耳內。

很詫異的,極為愕然的。

寧遠側過頭,一麵住了腳,一麵望向莫殤然。

企圖同著他,證實下現在自己所聽到的聲音,是他也有聽到的。

而不是她一個人的幻覺,不是那所謂的幻聽。

隻是,在這個時間點,在這個冷清的公園內,寧遠真的想不通,這裏,怎麼就會有人在。

天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她同著莫殤然這樣神經搭錯線的男女。

“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打算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的青春也是有限的,我根本等不起你那麼多時間,對於我你需要給個交代。”

說話的女人聲音帶了些明顯的起伏,她似乎很是激動。

不過,單是這麼一句話,寧遠想,她也已然明了了,這公園內另外一對男女所遭遇的,到底是個怎樣的處境。

這種戲碼,無非是一個想要嫁,一個卻不想要娶,給不出一個準確的承諾。

但可惜,這作為當事人的女人,顯然十分的看不清楚局勢。

她沒有及早的分辨出來,這作為她想要嫁的男人,根本的,就不想要娶她,不想要給她承諾。

“你想要什麼交代,我和你一直都是合作關係,不是麼?現在是你在過多的跟我討要不屬於你的東西,我始終就不曾答應過你什麼,我們兩個人之所以在一起,不過就是各取所需而已,試問一個連自己朋友都能夠背叛的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讓我如何能夠把這種人放在自己身邊,做我最為親密的枕邊人。”

男人的聲音很冷,近似於無情。

他的言辭也十分諷刺,那種態度,儼然是看不起女人的樣子和架勢。

有點被這種奇特的兩人對峙震懾到,寧遠站在原地,伸手拉住莫殤然的衣角,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們,很有點進退不得的意思。

“哎,我們換一條路走吧,這裏似乎不太適合我們。”

小聲的對著莫殤然提著建議,彼時的寧遠,她的身高,她的所在位置,都不足以讓她看到,那在另外一側的男女到底是誰,又到底是個怎樣的模式。

畢竟,她根本就想不到,完全想不到,這此刻正說話的兩個人,會是她都相熟的。

會是齊愷同著夏依。

隻是她不知道,並不代表著莫殤然也不知道。

就好比這一會,同著寧遠一樣,身形有些僵滯的莫殤然,同樣在猶豫,同樣有些吃驚一般。

不過,很不巧的是,他們兩個人,這寧遠同著莫殤然之間,他們那震驚的點,全然不同。

他們的出發點,也全然的不同。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時間,大家還能夠有緣再碰一次頭。

垂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寧遠。

饒是莫殤然在這會,很有點想要走過去,再會會這夏依同著齊愷兩個人的心。

但為了寧遠的存在,他還是不得不將自己的想法忍耐住,按耐住。

他不能夠,將寧遠再度暴露在齊愷的麵前。

不過,想來現下這裏,也已經不再適合寧遠了。

否則,他很擔心,齊愷會重新得知道寧遠的消息。

要知道,這麼久以來,之所以齊愷沒有辦法找到寧遠,主要還是他在暗中做的手腳,做的阻撓。

畢竟在之前的那場遊戲內,在之前的那場戰爭內,齊愷對於寧遠,雖然是做戲,但卻也是動了真心,用了真情的。

且不管造成齊愷這種感情變化的原因,到底都是因著什麼。

可結果,終究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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