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覺得時間在無限的拉長,最開始還清晰的感覺到那樣的疼痛,到了最後身體已經疼到麻木。
她已經不再掙紮,本來又黑又亮的眼變得空洞無神,直到此時,石井琛才發現她的異常,驚愕的把她摟在懷裏,微微顫抖著喚了聲:“溫柔——”懷裏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失去了知覺一樣。
“溫柔,溫柔——”大力的搖晃,床頭被銬著的手銬‘嘩啦’的響。他回頭一看,才發現她纖細的手腕因為掙紮的太過用力,被磨破了皮,血肉模糊的看著慘不忍睹。
石井琛跳下床,翻出鑰匙,抖了幾次才把手銬打開。
失去了束縛,溫柔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是破布娃娃一樣,殘破空洞。石井琛的心整個都揪了起來,再也控製不住,緊緊的把她抱進懷裏,把頭埋進她的勁窩,像是頭負傷的野獸,放聲大哭。
“對不起——小柔——對不起——”聲音哀慟,隱隱可聞細若蚊吟的低喃。仇恨讓他失去了理智,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了他最愛的女人。這一刻,悔恨將他淹沒,痛苦灼燒得他幾欲死去。
直過了良久,低埋的腦後被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懷裏的人動了動。
“小柔——”石井琛怔了下,抬起頭正看見溫柔目光柔和的看著他。驚喜的在她額頭上親了記,臉上淚痕猶濕,不無悔意的道:“我不會再動你了,你放心。”
溫柔抬起手,輕試了下他臉上的淚,輕聲道:“不要再折磨自已了,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你總要選擇一樣。”
石井琛搖搖頭:“不,你錯了,小柔。我兩樣都不會選,我不殺你,也不放你,就這樣囚著你一輩子。”
溫柔吃力的抬起手,指著太陽穴,比劃了個槍的手勢道:“那你還不如朝著我這裏開一槍,讓我死個痛快。你可以阻止我逃走,卻無法阻擋我自殺。我愛惜生命,更愛自由。如果兩者不能皆得,那麼我情願死去。”
石井琛想要發火,可目光落到她無力的癱軟的身體上,最終忍了下來,悶聲道:“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甚至於拿死亡來威脅我?你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我不殺你,可是並不代表我就會放過你。”
溫柔道:“正是因為我欠了一條命,所以才會無條件的讓你折磨,鬣狗、白虎、甚至被你口胡,還有什麼殘忍的法子是你能想到的,隻要你說,我樂意奉陪,前提是你要給我個期限,不能永無止境下去。”
當她說到‘口胡’兩個字的時候,石井琛臉色難看的嚇人,她話音剛落就被他摟進懷裏,用力的按著她,力道大的像要把她整個身體揉進去一樣,在她耳邊急語無倫次的道:“……我太難過——你知道——我克製不住自已——對不起——”
溫柔任他摟著自已,輕歎道:“別再繼續了好嗎?放過我也放了你自已。就算我欠你條命,我所承受的這些,也已經足夠了,再多也就隻剩這條命了。你既然不想拿去,那就放過我吧?”
石井琛深吸一口氣,像想明白了,道:“朱赤已經死了,就算我殺了你他也回不來了。我雖然恨你,卻沒辦法狠下心來殺你。”稍頓了下,才道:“我可以放了你,朱赤的仇我也可以一筆勾銷。可是,我所受的情傷又怎麼算?”
“那你想怎麼樣?”
石井琛直直的望著她,道:“補償我,用你所能夠給我的一切來補償我,直到我滿意,認為可以了為止。”
溫柔把著他的手臂支撐著坐直身體,麵帶驚訝的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擁有的所有東西,包括我的時間、金錢,甚至於感情、肉,而且還沒有期限,是這樣嗎?”
“就說你很聰明,一點就透。”
“你這樣的要求,是不是也太貪孌了?”這跟奴隸條款有什麼區別。
“怎麼,不願意?”石井琛眉毛一挑,道:“不過也難怪,你的身邊從來都不缺男人。先是有商末堯,後又來個卓越,好像還有個什麼威爾,你的桃花運還真是挺旺。”
溫柔道:“你既然知道,還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會覺得自已吃虧嗎?”如果因此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是最好不過的了。她的個人問題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多他這麼個難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