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琛捏捏她別有深意的道:“要是覺得吃虧,我多要些補償就行了。倒是你,別忘記欠我的,什麼時候都要記得這點。”
“我可以說不嗎?”
“不能。這是我最大程度的讓步,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就相互折磨到死吧。”石井琛聲音不自覺冷下來。
“我還能說什麼,那就這樣吧。”溫柔輕聲歎息。好歹是撿回條命,殺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報應。好在都過去了,沒有死,那就得好好活著。
身上壓著的包袱一下子解決了,石井琛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摟著疲憊無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過去的溫柔,疼惜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他和她所受的折磨已經夠了,他不想在有生之年一直都活在仇恨裏。至於朱赤,如果不能原諒他,那就等著他見了閻王那天,到了地下再向他陪罪。
……
溫柔身上的傷,足養了半個多月,石井琛也不知道從哪裏淘到了密方藥膏,可著她身上的受傷的部位塗抹了個遍,說是人家老中醫說了,長肉去疤最見效果。
還真是別說,傷口結痂脫落後,每天塗些,很快就顏色變淡了,估計再堅持用些時候就能完全看不出來。
這些外傷倒還是其次,主要是被白虎尾巴掃的那一下受了內傷,養了這些天也沒有完全好,偶爾還會咳嗽兩聲,胸口悶悶的不太舒服。
每每這時候,石井琛的臉色都陰鬱黯沉,摟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溫柔知道他這是難受後悔,可是問題已經造成了,再難過也於事無補,隻得極積治療,把身體養好才最重樣。
這其間,她一直被要求靜養,躺在床上覺得身體都快要發黴了。偏偏石井琛就是不發話,她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待著,哪裏都不能去。還好,總統套房裏地方夠寬敞,又處在頂樓,實在閑著無聊倒可以坐到遊池邊,曬曬太陽看看風景。
石井琛有遊泳的習慣,每天都會跳進遊池遊幾圈兒才出來。盡管已經是深秋,眼瞅著就快入冬,天氣也越來越冷,他的這個習慣卻一直都沒改。有時候,溫柔坐在池邊,裹著薄毯都會覺得冷,他去打著赤膊毫無感覺。像刻意的展示自已傲人的身材,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溫柔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厚實的胸膛和標準的六塊腹肌,堅實有力的臂膀和緊實的大腿,隨著他的走動,舒緩拉緊。
當她的目光掃過左側肩頭時停住,那裏有處呈放射性發白的子彈疤痕,目光不僅一黯。他說的沒錯,她的確是虧欠他。
卒二綁架她的時候,他是拚了性命來救她,不惜拿槍射傷自已,以自殘的方式來換取對打的機會。
她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他的這份心意,她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察覺到她的視線,石井琛走過來,擦幹了身上的水珠,穿上雪白的浴袍,坐到她身邊,問道:“看了那麼久,對我的身材可還滿意嗎?”
“臭美。”溫柔攏了攏身上的薄毯,意有所指的道:“那一槍——不嚴重吧?”低下頭,不想他從眼睛裏看到她的心思。
石井琛一時沒明白,怔了怔,才側頭看了下自已的肩頭,剛才她目光最後落在的地方,恍然大悟道:“哦,不嚴重,隻是取出來時沒打麻藥有些疼。”
溫柔猛然抬頭:“為什麼沒打麻藥?”又不是沒有條件,這不是自已找虐嗎?
石井琛苦笑了下:“當時我心裏難受,就想著能更疼些才好呢,這樣就會忽略心裏的疼。”
溫柔默了半晌,才道:“我不是有意想要欺騙你,實在是沒辦法說出口。畢竟那不是一般的小過結,說說就能解開的結。”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太多。再難過也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把她連人帶毯一起摟進懷裏,輕聲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很高興。小柔,隻要你心裏有我,再多的苦都值得。”
溫柔猛然想起書中的那句話,忍不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就叫做相愛相殺?”
石井琛輕笑:“你這麼認為我也並不反對,由愛生恨,怎麼說也是帶了個‘愛’字,再殺能殺到哪裏去,最後還不是又在一起了,就像我們這樣。”對著她的嘴親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