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姚重華還覺著向拓手段，不過如此，酒宴過後，她真真是領教了。誰能想到，他竟也是內府皇商。甚至，還打探到洛塵香與鬱離那日要辦左計的消息。說他手眼通天，亦不為過啊！
就這樣的人，鬱離在京還好說。目下隻有洛塵香她獨自一人，想要構害向拓，隻怕是癡人說夢吧。
“偌磊的買賣，妹妹一個人能吃得下？”姚重華微笑著問道，“我勸妹妹還是一步步來的好。”
姚重華不肯幫忙，洛塵香一點也不奇怪。
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自己是發昏了才會想甩開向拓。不過，洛塵香可不由得她選，不想幫，那麼就讓她想幫好了。
“說起來，我也是納悶，向拓為何要綁我表姐，認真追究起來，大小姐覺著，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還有，姚大人在廣信府任職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不妥的事？”
洛塵香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姚重華的臉上的微笑哪裏還擺得住。不過，姚重華也不是隨便就能唬到的人。
“妹妹這是要翻舊賬麼？”這年頭，誰拍著胸脯說自己清清白白。翻舊賬，誰怕誰，“幹淨不幹淨的，誰還沒有點事。抖落出來，大家麵上都不好看。妹妹這又是何必。”
洛塵香笑著點頭，“大小姐這話說得不錯，所以，過去的就過去吧。將來才是更重要的，對吧？”洛塵香清眸中的威脅之意昭然若揭，“明春大選，姐姐是誌在必得的，想來……總不希望出什麼紕漏吧。”
洛塵香這一句話，真真是戳到姚重華的痛腳，一雙水杏眼睜著溜圓，嘴邊更是冷笑不迭，過得好一會，才定下心神，“你這以逼著我與向大官人做對，到底是為了什麼？舊年，你找上我辦‘大女’的戶籍，話說爽快，自然事情就辦得爽快。那麼，這一回又是為什麼？”
洛塵香一直怕姚重華早已知拓跋猗的身份，執意袒護，這麼聽來，她倒是真不知道。
那麼，其中的原故，到底要不要說呢？
洛塵香微笑地看著姚重華，說，還是不說。兩個念頭在腦中不停地轉。過得好一會，她深歎了口氣，問道，“大小姐可知向拓的來曆？”
與向拓合作多年了，要說姚重華一點都沒疑惑過他的身世來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兩者合作，有些事情也不宜追究的太深。更何況，姚重華在乎的隻有利益二字，向拓是個什麼來曆，她真不在乎。
聽得洛塵香這麼問，她不自覺地撇了抹鄙笑，“沒想到妹妹也拘泥俗見之人。你是與他做買賣，又不說與他說親事。你管他石頭裏蹦出來的，還是泥地裏長出來的。這與你又有什麼相幹？”
“那麼……”洛塵香眸光輕轉，“扶餘國王子也不打緊，不相幹麼？”
姚重華的冷笑在洛塵香說出“扶餘國王子”五個字時，就收斂了，待得洛塵香說完，她略怔了怔，否認道，“這不可能，他在廣信府呆了少說有七八年，而且先時在京裏還呆了幾年，他今年才多少歲？如若依你所說，那他豈不是十幾歲便就南來了。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