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什麼傻話。”
桔子說,“你和江戎也經過了那麼多事情,我希望咱們以後都可以平平安安的。什麼都不去爭,也不計較。”
沈非煙說,“本來就應該這樣。一輩子,這條路就隻能走一次。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想起來,真不知道這條路要怎麼走了。所以隻要能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一起,還有什麼好計較,好不快樂的。”
江戎已經把東西放好,站在樓梯口等她。
“剛剛路上媽媽給我打電話,問我周末是不是能裝修好。我說周末接她過來。”
這個媽媽是指沈非煙的媽媽,江戎已經提前“改口”了。
沈非煙說,“咦,你怎麼就答應了。我還說周末先把你媽媽接回來。”
江戎愣了一下,說,“……你沒說。我以為。”
桔子在餐桌前坐下,裝作沒聽見。
這件事她不適宜插嘴。婚後和誰的父母住,是一個問題。
江戎知道沈非煙回來就是為了和她媽媽一起住。
可江戎的媽媽身體不好,身邊不能離開人。
而且,據說有時候不認人。現在住在療養院呢。把她接回來,那以後可是沈非煙的事情了。
照顧一個這樣的病人,可不容易。
就聽沈非煙說,“我媽離不開我奶奶,我已經和她說好了,等回頭咱們這邊忙完了,就讓她帶我奶奶也搬過來,咱們就不用總兩頭跑了。她和我奶奶,住在我現在那房子。”
江戎說,“那怎麼行,那房子有樓梯,臥室在樓上,你讓老人怎麼住。”
“一樓的書房騰出來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那麼大的房子,你讓誰打掃,你媽媽不喜歡家裏來人,你要和現在一樣,還有鍾點工,她一定不同意。”
沈非煙說,“那總得有人妥協,要不她就先別搬,等有孩子再過來一起住。”
江戎說,“這樣怎麼行,你這樣,你媽媽還以為咱們要她來是為了看孩子。”
沈非煙也有點不耐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江戎說,“這不是說到這個問題了,你生什麼氣?”
桔子拿出一塊蛋糕,自己放在碟子裏。
保姆把茶端了出來。她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慢悠悠地說,“這就是婚後的生活呀,每天都是各種雞零狗碎的事情。”
沈非煙瞪了江戎一眼,坐下吃東西。
江戎出去和工人說話了。
到了晚上,四喜下班,過來把桔子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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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房刷成了天藍色。
沈非煙自己抬手挪了挪櫃子,又拿起桌上的音樂盒,打開看了看,聽到腳步聲,她飛快地放下。
江戎過來,站在門邊說,“你說讓把家具擺在這間,還是工人自己挑的?”
兩間嬰兒房,一間天藍色,一間奶油粉,他倆想的挺好,無論男女,就把另一間當玩具房。早點修好,到時候適合小孩子住,沒有味。
沈非煙說,“你說,是不是結婚之後,慢慢感情就會淡。是因為在外人麵前,自己總還偽裝一下,可對上家裏人,就不願意戴麵具了。久而久之,就會從假裝吵架,變成真吵架。”
江戎走過來,一把抱起來她,放在三鬥櫃上,擠到她身前說,“真生氣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非煙說,“我知道你怕我累。可我也怕你累,總兩頭跑。”
江戎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你覺得累嗎?我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不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