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長繩係日(2 / 2)

知言一愣,嘴唇便被他的吻碾壓下來,他的氣息縈繞在她耳畔,一遍一遍道:“我隻要你。”

一番生死激蕩,卻不料此時還能能坐在此處,聽他動情的呢喃,知言忽然覺得心上一酸,落下淚來。

及至午後,西京城劈劈啪啪下起了大雨,吵得人煩悶不堪。餘鶴這才睜開雙眼,勉強支起身子,卻屋內仍是門窗緊閉。屋裏盡是漆黑,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他兀自披起衣衫,推開窗子,使得涼氣沁入,頭腦清晰。

淩亂的床榻與未幹的痕跡,教他一遍遍回想起今晨的溫柔與瘋狂,果然是意猶未盡,非她不可。

子時剛過,那個叫葉舒的小女子便來求他,往日避他如蛇蠍,卻不曾料想她主動送上門來。她撲通一聲在他麵前跪下,為的卻是許知言

許知言是他的同門師弟,他自然不會不管,可當他看到葉舒那痛哭流涕,如同喪夫寡婦般的模樣,渾身上下的氣息都凝結起來。

他為何要幫她?

餘鶴冷冷回她,“與我何幹。”

葉舒哭得梨花帶淚,“許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大人肯出手相助,葉舒做牛做馬,在所不惜。”

餘鶴忽然覺得有趣,眉頭一挑道:“做牛做馬?”

他將長靴踢到一邊,“洗腳。”

餘鶴多年浸淫在大理寺中,每當審訊犯人之際,看到犯人痛哭流涕的模樣,他便覺得心中大快。而今他便帶著這樣的快感,想要好好將麵前的小女子折磨一番。

她往日的心高氣傲、視而不見,他都要統統踩在腳下,教她抬眼瞧他!

卻未曾料想,葉舒的眸子突然明亮如星,磕頭道:“多謝大人。”

餘鶴眉頭緊皺,為了許知言,她就這般乖乖地任他宰割?

葉舒跪在餘鶴近前,輕輕替他脫了襪,又卷起了褲腿。而後纖手入水,在桶中緩緩揮了半個圓圈,試了水溫,才將他的腳放進桶裏。

水溫不熱不涼,恰到好處。一雙小手在盆中輕輕拂過他的腳背,時而柔柔的撫摸,時而緩緩地揉捏,教餘鶴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舒服得滲出了薄薄的汗珠。

她既然肯任憑他驅使,餘鶴自然也會大大方方的履行承諾。他旋即命人修書一封,送到禦周候府上。

葉舒這才鬆了一口氣,卻仍是認認真真地替餘鶴洗完了腳,用幹淨的錦帕仔仔細細地擦拭。

餘鶴低頭瞧她,白淨的小臉含著笑,全然不似方才那哭哭啼啼的模樣。想到她每日這般侍奉許知言,不禁怒從心生,“更衣。”

葉舒一怔,方才他分明沒有吩咐她更衣……

“反悔了?”餘鶴挑眉。

葉舒咬了咬唇角,低頭不語。快些,再快些,若是他存心折磨,她按照他的吩咐便快些做完便是。

那繁複的腰帶與外衫,卻也難不倒葉舒。她十指靈巧翻飛,熟練至極。餘鶴低著頭看她,隻見她也低著頭,注意力全被他身上的衣帶吸引了去,白皙的脖頸上散落了幾根碎發。

不知為何,餘鶴忽然伸出手,輕輕在她後頸摩挲。

葉舒驚恐地後退一步,睜大了雙眼道:“大人請自重。”

自重?她每日替主子洗腳更衣,入夜還要暖床,自重什麼自重?餘鶴忽然覺得心慌意亂,上前將葉舒橫袍抱起,往榻上一扔。

葉舒被摔得頭昏腦漲,驚恐道:“餘大人,你做什麼!”

餘鶴將裏衣脫下,露出健碩的臂膀,“不懂?”

此時此刻,麵前的男人好比饑餓的野狼,欲將她撕個粉碎,葉舒怎能不懂?男人啊……原來都是如此……她望著他,忽然笑出了聲,“葉舒還記得初見大人之日,不慎打翻了茶盞,大人嫌棄那茶水肮髒。”

餘鶴不知她這句話的意圖,蹙眉道“如何?”

“大人尚且嫌棄未飲過的新茶,而今卻不嫌棄賤人這殘花敗柳的身子?”葉舒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噴湧而出。

然而在餘鶴看來,卻全然不是如此,他心道這女子倒也有幾分膽識,如此明目張膽地告訴他,她已經跟了許知言。

可是她這樣說,他就會放過她麼,跟了許知言又如何,明日他親自到府上拜訪,將她娶回府上疼愛便是,何以這般囉嗦。

話一出口,仍帶著大理寺審問犯人時慣有的冷漠與侮辱。

“真髒”餘鶴冷笑一聲,便見榻上之人麵色煞白。

裂帛之聲,夾雜著女子細碎的哭聲,教餘鶴既興奮又煩悶。他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將身下的女子裏裏外外吃了個幹幹淨淨。

下一次,我便溫柔待你。餘鶴心中這樣想,動容地親吻她含淚的側臉,卻累得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