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絲被下,裸露的香肩白嫩如玉,那夢中人還時不時抬起雪藕般修長的玉臂用他精致的手揉揉朦朧的睡眼。
曲悅差點以為這就是現實版的睡美人,那紗帳後麵若隱若現的春意撩起她層層心弦,那人美得不真實,若說是睡美人,恐怕連真正的睡美人也會羞愧低頭。
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他床前,替他撩起紗帳綁好,用手指輕輕觸碰他白皙的近乎透明的冰肌玉骨,這才確信了眼前的確是真人,而非夢幻。
不過……
曲悅輕輕撩起絲被,才發現這人一絲不掛的躺在裏麵。
原來這丫的是個悶騷型,竟然喜歡裸睡。
床上的人仿佛有感應一般,從唇間逸出一聲嬌哼,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耀眼的陽光從窗縫中透出,映照在他光裸的背部,他修長的脖頸和完美的後背如雕塑般白皙光滑引人遐想。
不過,一個異常的現象很快將曲悅沉浸在美色的中的幻想拉回現實。
隻見,陽光的映照下,他修長如天鵝般的頸項上,竟然赫然印著一個吻痕。再看看他精致的鎖骨,上麵也有著隱隱的紫色印記。
幾率青絲散落在他的肩頭,襯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嬌嫩,那吻痕也更加顯眼。
曲悅如同被電擊般一下子彈了起來,心中有種酸澀的憤怒油然而生。
特麼的,這丫的平日裏裝的跟個處子似地,沒想到竟然玩起偷腥的把戲。
看到他脖頸上的吻痕,她不知為何,心口驀然泛起莫名的疼痛和憤怒。按理說,這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月傾!”曲悅勉強壓製住內心的怒火,以免那紅光再現,皮笑肉不笑的在他耳邊用異常溫柔的聲音輕聲喚著,“師傅,醒醒。”
可月傾似乎睡的很死。
不對呀,不對呀!曲悅這才反應過來,按理說像月傾這般的武林高手隻要有人靠近他的宅子他便能瞬間醒覺,可今日他竟然任由她輕易的用一根樹棍桶開了他的鎖,又大刺刺的進了內室,任憑她怎麼呼喚都無動於衷。
除非,他被下了迷藥!
曲悅從桌上找了被茶水毫不留情的潑在了他的臉上,冰涼的刺激使他幽幽的轉醒。
他完美的月牙眼朦朧的張開,但在看清眼前之人時,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從床上彈坐而起,用絲被掩住他光裸的身體,一下子退到了床尾,身體瑟瑟發抖著,連聲音都滿是顫意,看起來無助極了,“你……你何時進來的?”
曲悅從梳妝台上找了一麵銅鏡,扔到了他的被子上,陰沉著臉道,“好師傅,快看看你身上的傑作!”
月傾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微微發抖,並沒有去拿那麵鏡子,而是重複的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上了鎖!”
“嗬嗬!”曲悅雙臂環胸,冷冷一笑,“你認為你那破鎖能鎖住我?一根木棍便很輕易的打開!”
她在現代是開鎖的高手,管它什麼高科技的鎖,就算是密碼鎖也能很輕易的解開。
“你都看見了?”他眸色陰沉起來,原本妖孽的臉瞬間猶如地獄羅刹,仿佛隨時都會殺人。
“這麼說你都知道?”曲悅對他這說法倒是覺得新鮮不已,鬧了半天他脖頸上的吻痕他自己早就知道,恐怕連被下藥的事情也一並知道。
月傾聞言深吸一口氣,眸子幽暗的如同深潭,仿佛在下著什麼決定,下一瞬,他掩藏在被子中的手快速一抬,一枚閃亮的銀光便朝著曲悅快速射來。
幸好曲悅這些日子輕功登峰造極,身形快速一閃,那枚閃亮的銀光便直直的釘在了窗欞上。
“為什麼?”曲悅眸子銳利如刀,散發著絲絲寒意看向他,“為什麼如此待我?”
他依舊用被子緊緊的蒙住自己的身體,絲毫不露,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呈現出難見的淩厲和陰暗,使他看起來帶著一絲邪魅之美,“你看到不該看的,我也留不住你,你隻能死!”
“嗬嗬!”曲悅冷冷一笑,重新站回他的麵前,負手而立,心下逐漸冰冷起來,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你認為,你能殺得了我?如果你不介意毀掉你淩山的二百弟子的話,那我願意和你來個魚死網破!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曲悅話雖如此說,可心下也很是沒底。這月傾的狠她不是沒見過,若是真動氣真格的,以她現在的能力,也未必是對手。
看來今日她是踩在了狗屎上了,原本她隻是想來調戲他,嚇嚇他而已,沒想到卻不小心發現了他的秘密,看他的臉色,這次是決定要殺人滅口了。
畢竟以他在淩山上的威信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還如何立足?
他卻忽然軟下語氣對她道,“你先出去,容我穿好衣服。”
“哼!”曲悅冷冷一哼,“我偏不!怎麼?我出去容你穿好衣服,然後再讓你來殺我?”
很明顯,他為了讓自己不會曝光身體無法出手對付她,不然他剛剛也不會使用暗器,因為以他現在的情況看來,隻要輕微的動作他就有可能會擋不住身體。
“隻要你保證你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我便答應不殺你。”他實在沒了辦法,被女人堵在被窩裏,這事著實難辦。
他就說女人是個麻煩,果不其然!
自從她來了,他便麻煩不斷。
“我要怎麼相信你的話?嗯?”曲悅眯起眸子,緩緩來到他的床邊坐下,語氣甚為危險的道,“我看,還是你現在的樣子更有安全感。”
她的手緩緩搭上他的被子,作勢要拉開他的被子。
他被她這舉動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又向後退,奈何卻退無可退,隻能無助的發抖,開口的聲音滿是苦澀,“你現在,一定很看不起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