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裏麵還有皇帝老子的幹係?”伽羅猛一轉身,恍然明白了問題的複雜,身陷一場虎狼之爭,她不知不覺就成了別人的棋子。
“這下知道我為什麼害怕了?”高洋撫摩著女人的脊背,故作委屈地歎了口氣,“唉!不求你幫我分憂,別給我添亂行不行?說吧,你是怎麼來的?有沒有被什麼人發現?奴才們不可信!他們怕你,更怕大哥,稍微給些壓力便會招供。”
推開他的懷抱,起身指點迷津,“你放心!奴才們看著我進了屋。我佯裝睡下了,熄燈後又從後窗跳出來偷偷溜回了車上。”
“聽起來像是有預謀的。”能這麼順利,除非有人串通一氣。
“嗬,難得你深明大義讓我用你車,這千載難逢的機遇我怎麼舍得錯過呢。駕車的可是你的人,我早在路上就同他商量好了。我命人賞飯,拖延到我熄燈睡下。他按照我的吩咐把車停在外院的假山下,我翻過院牆,一路都有林木遮掩,不費吹灰之力……”
“嗬!嗬!嗬!”高洋幹笑三聲,起身在原地轉了個圈,打量著對方說到,“我怎麼早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本事呢?你真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伽羅麼?”在他印象裏她一直是性情穩重,心境淡漠,莊重到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都不會說的。
“你跟我很熟麼?你以為你很了解我?”站在黑暗深處,嗅見他嘲諷的目光。
“我隻是有些意外,沒有別的意思。”唯恐她誤解。
“你是想說,我不像一名公主,對麼?”她也覺得不像。作為一名公主,她應該時刻牽掛著漠北的領土,王庭的得失,可惜她徒有公主之名,心裏卻是空的。對草原所有的記憶,不過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那些模糊的麵孔已全然沒有了感情。
“從前的你,就像一個姐姐,對我一半是關照一半是嫌棄。”沉浸在褪色的回憶裏。
“姐姐?那你為何要同她在一起?”心底隱隱揪痛,似有一腔天大的委屈,卻找不出承載痛苦的記憶。
茫然搖了搖頭,“說不清。或許是有一點好奇?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從那天起,整個人都變了。”再那之前他隻是個狗屁不通的小男孩,從那之後變成了一顆男人的心。
仿佛在聆聽別人的故事,卻依然忍不住落淚,“我真替她悲哀。也想不出她為什麼會去滿足一個小毛孩的好奇心。也許是因為寂寞,填補寂寞吧?想來嫁給一個老頭子也不是那麼有趣的事情,你們之間隻是一場相互消遣的遊戲。”
“伽羅,”隔著黑暗聽到淚水滴落的回音,起身上前將她攬進懷裏,“別用你的心去揣度我的意思,你不是男人,你不會懂的。”
“也許我該滾回別院去安分過日子,你的好奇心滿足了,那場遊戲已經結束了。”掙紮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我想我是誤會了,誤會了小侄女的話,我以為從前有一段多麼蕩氣回腸的故事,我甚至懷疑我虧欠了你。”
斷然不肯放手,“別這樣伽羅,是我虧欠了你還不行?”明知道女人是不能聽真話的,幹嘛說這些話來大煞風景。
“那就不用還了,反正我已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