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再鬧了,好容易在一起,就不能好好待一會兒麼?”
冷笑,“嗬,滿足一個小毛孩的好奇心?”
“該死!我說的是從前,從前!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火冒三丈,換作別人他許會一把將她掐死,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一句也聽不進去,執意要走,“放開……你放手!”
“不放!”那股呆頭鵝似的蠻勁兒又上來了,口無遮攔地嚷嚷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這兒是什麼地方,全由了你?”
“有種你就把我留著,留到天亮!”鳳眼圓睜,恨得咬牙切齒。
“留著就留著,又不是我請你來的。紅杏壓牆,堪折即折,你自己大半夜跑來,到誰跟前我也是這麼說。”
“高子進——”屏息低吼,氣得直打哆嗦,“你把我當什麼了?我自己送上門來,你是君子還不行麼?”
“我不是君子!”說著話已經上下起手解她的衣裳,“春宵一刻值千金,已經說了太多的廢話!你說,你不是為了這個才來找我麼?你敢說你來之前沒想過跟我在一起?”
雙手環胸遮掩著胸口,慌亂間已被他橫抱著直奔臥房。
“可我現在不想!”又掐又咬,聲嘶力竭地吵嚷。
“我想!”將她丟進臥榻,隨手扯下帷帳。
沒有你儂我儂的嬌聲浪語,刻意的緘默令人抓狂,張狂的律動,一如靈魂碰撞的聲響……
燥熱褪去,女人分明感覺到身下的一縷寒涼,男人筋疲力盡地喘著粗氣,雲裏霧裏挨了個耳光。
高洋一手撐起上半身,一手捂著臉,望了她片刻,嬉皮笑臉地挖苦到,“之前不打,偏等到過後才打?裝得三貞九烈,竟像被人脅迫的一樣。”
伽羅氣急敗壞地踹開對方,懶得同這不說人話的東西爭辯,徑自下地穿起了衣裳。
“天還沒亮,不是說好留到天亮麼?”還不忘拿負氣時的混話敲打對方。
伽羅兩頰通紅,呼呼地喘著粗氣,瞪了他半晌終於將衝到嘴邊的唾罵咽了回去。男人有的是,她怎麼就杠上他了呢?如他所說,她的好奇心已經滿足了,從此讓他見鬼去!
高洋披著被子,大咧咧地盤坐在榻上,“怎麼,打算先下手為強?趕早去向大哥告發,說我嘼姓大發……”
狠狠咽下一口惡氣,一字不答,整理好衣裙直衝出臥房。
黑暗中“咣當”一聲悶響,把茅廁裏的蘭改嚇得一哆嗦。擔心官署裏進了刺客,提著褲子衝出茅房,“哪路毛賊?”對著一抹晃動的黑影大喊。
伽羅立在場院中央,被這當頭一喝嚇了一跳。側目觀望,竟是一臉驚詫的蘭改,亦沒廢話,騰身竄上了院牆。
“我不是眼花了吧?還是做夢?”蘭改下巴脫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著默然肅立的高牆自言自語。
正房裏傳來怨憤地責斥,“看夠了沒有?還不給我跟上!這黑燈瞎火的,親眼看著她進了別院再回來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