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壯闊的大河綿延千裏,將地麵一分為二,正是妖域南境最大的河流拉唐河。沿河兩岸對立駐紮著兩支妖魔大軍。

北岸營帳內,一名小兵匆匆衝入主帳中,跪下道:“啟稟公主,啟稟妖使,對岸苛骨的大軍已經開始渡河進攻了!我們是否要準備迎戰?”

“戰什麼戰!”疾雷暴躁道,“對麵有十萬妖魔軍,我們隻有一萬,打起來不是送死嗎!”

“可是……”

“傳令下去,即刻拔營,退守穀寒洞。”

“不能退!”甜寶站起來,冷冷道,“主人說過,要守住拉唐河岸,絕不能讓南境的妖魔逃出去一個,若是讓苛骨趁亂逃了怎麼辦。”

“主人?你倒是把你的主人找出來啊,一天一夜了,他去哪裏了?大戰在即,他一聲不吭就消失,什麼意思!”

甜寶雖然也不高興顏不語什麼話都沒留地突然失蹤,可也不能容許別人用這樣的口氣說他,寒聲道:“疾雷,講話注意點,我主人是魔尊,他的行蹤豈是你可以妄議的,注意你的身份。”

疾雷冷笑起來:“他將自己當個魔尊,你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也別在我麵前擺什麼公主的臭架子,不過兩個假貨而已。我告訴你們,殿下想統一南境很久了,若是此戰大敗,我家殿下盛怒之下,你倆誰也別想活著。”

甜寶站起來,狠狠瞪著疾雷,一揮手,一道氣刃飛出去,卻不是朝著疾雷,而是向那跪著的傳信小兵而去。

那小兵本跪在地上,本就驚駭這兩位爭吵的話,還沒等想明白怎麼回事呢,就已經屍首兩處。

疾雷驚道:“你幹什麼?”

甜寶冷哼:“我警告你,疾雷,若是讓我家主人聽到半分質疑他身份的話,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明明知道苛骨有十萬軍隊,卻隻給我主人一萬妖魔,不就是想靠著我主人一人之力滅掉南境麼,現在我主人不在你就慌了,早幹嘛去了?”

“你!”

“吵什麼!”一個聲音插`進來,同時一團黑霧突兀地在營帳中間出現,隨即化成一個人影走出來。

甜寶驚喜地迎上去道:“尊上,你回來了!這一天一夜你去哪裏,我到處找你。”

顏不語無視她直接走回主位道:“我的行蹤輪不到你來管。”

甜寶表情尷尬地僵在原地。

自她幻化了這身形之後,顏不語連多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似乎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裏。當初她還是甜寶的時候,就算做了很令他討厭憤怒的事,他也沒用這樣直接無視的態度麵對過她。

甜寶深吸一口氣,轉身擺出嬌媚模樣,笑盈盈道:“尊上,苛骨那邊已經渡河進攻了,我們是否要迎戰?”

“不用。”

疾雷一愣:“什麼?你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不迎戰?”

顏不語抬頭冷冷看了疾雷一眼,不知怎的,疾雷明知這魔尊是個假的,還是受不住他身上的氣勢,低下頭去。

“疾雷,你我心知肚明,峁宇隻給了我一萬妖魔,根本不是讓我用來應戰,不過是等著我將南境苛骨滅了之後,用來收獲勝利果實的吧。你們指著我一人替你們賣命,以為我不知道嗎?”

疾雷不說話。

“不過,本尊不在意這種小事。若是能取回燭龍劍,十萬妖魔算什麼,本尊彈指間,這天地都能覆滅,更何況這妖域區區一隅。你現在最好祈禱,那燭龍劍真的在苛骨手裏。若是本尊滅了南境,尋不到燭龍劍,這妖域魔君的位置恐怕得換一個人來坐了。”

疾雷額頭上開始冒汗,總覺得這事情的發展跟他和峁宇預料的不一樣:“是,屬下明白了。”

“讓你的軍隊都退開些,別一會本尊大開殺戒的時候,殺上了癮,沒顧得及分辯,將你們這可憐的一萬妖魔也給屠了。”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顏不語再不理會帳中二人,身影消失在帳內,下一刻,浮現在了拉唐河上。

望著對麵密密麻麻渡河的妖魔,顏不語露出嗜血的笑容。

“魔燭啊魔燭,當年你用你的血給我鑄了一柄誅神滅仙的神兵,今日我便要將這神兵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