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央一愣,站住腳步:“你倒底是誰?”
顏不語笑起來:“我是誰?嗬嗬,你問我是誰?給了我重生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就是顏不語啊。”
“你不是顏不語,你倒底是誰。”
應央注意到他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魔氣,竟然絲毫不亞於他的,眼前這人分明與他一般,是個魔。
顏不語眼眸中積聚出一層黑霾:“吾的元神沉睡到十方崖下,每過百年,吾便會用盡辦法突破封印的罅隙,將一縷極微弱的元神投入人間,進入凡人體內,試圖轉生。然而縱使吾能瞞過天界眾神,讓一縷元神借腹轉生,可是每到十八歲,吾的轉世都會遇到一個劫難,魂飛魄散,無一例外。是的,這一次也不例外,吾魂飛魄散了,卻沒想到此世,吾遇到了小魚,她用她的饕餮血保住了吾,讓吾的魂魄沒有消散。更沒想到,你還幫吾重塑了心髒,讓吾存活,如今吾尋回了記憶與魔力而重生,這世間將再無人能阻擋吾,你也不可能。”
“你……”應央震驚道,“你是夫軾?”
所以紫微幻影所說的夫軾意識已經蘇醒,是這個意思?
“這隻饕餮,既然你不珍惜,那我便帶走了。”顏不語說著,挑了挑眉,“必竟曾經真正養大過一隻強大饕餮的人,是我啊。”
應央看著顏不語的身影開始消散,急忙追過去,然而抵達他身邊,他已經抱著釋心消失了。
應央看著顏不語消失的地方,怔了一下,立即向冰湖飛去,飛到猙獸身邊時,便見他身下的血陣開始崩塌,隨即整個燭龍山都開始動蕩起來,分明是冰湖底的封印再次開始崩壞。
他毫不猶豫地跳入冰湖底,一掌按向封印。
妖域之中,峁宇站在十方崖邊,望著十方崖底神情凝重。
這十方崖自顏不語蘇醒後開始崩塌,便一直沒有停止,崖底的魔氣也一直在削弱。
站在峁宇身後的疾雷不解道:“殿下,難不成那個偽貨一直在汲取崖底的魔力?不可能啊,他明明是個假的。”
峁宇也想不通,顏不語隻是借了夫軾的魔力入魔,他怎麼可能有能力,反過來一點點吞噬夫軾的魔力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疾雷,滅了苛骨後,他真的取回了燭龍劍?”
“是,殿下,我親眼見著他將燭龍劍從涇穀山上拔了出來。當初夫軾將這燭龍劍插在涇穀山上,苛骨霸占了南境萬年,都沒辦法將劍取下,竟然被那偽貨一下子拔了出來。殿下,那偽貨本就張狂,不聽殿下命令,如今得了燭龍劍,我怕我們想要再控製他就難了。”
“畢竟他體內的魔力是夫軾的,自然要厲害一些。”峁宇沉思片刻,“不必擔心,我早有防範,留了一招後手,有那個後手在,本殿不怕他將來不服從,且先讓他得意一陣子吧。”
這時一人過來稟告道:“殿下,顏不語回來了,此刻就在魔宮中。恕屬下無能,仍沒有發現他消失這幾日是去了哪裏,不過,他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哦,他竟然帶了女人回來?”峁宇饒有興致道,“走,疾雷,我們去看看。”
兩人回到魔宮,正見著甜寶急匆匆地經過。
甜寶這幾日也是四處尋找顏不語,剛才聽到女奴稟告他帶著一個受傷的女人回來了,立即趕了過來。因為步伐太過著急,並沒注意到峁宇與疾雷就在不遠處。
疾雷便要喚她,被峁宇阻止。
“殿下?”
峁宇笑道:“這甜寶兒喜歡他主人喜歡得瘋魔了,現在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看來有好戲看了。”
甜寶趕到殿外,猛地推開殿門,一眼看見顏不語坐在床邊,正一臉溫柔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她努力將這幾日的不滿情緒壓下,揚起笑臉道:“尊上,你回來了。”隨即裝做不經意地模樣,走到他身邊,想看看他一聲不吭消失數日,帶回來的是女人是什麼模樣。
然而看清床上躺著的女子麵容,她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怎麼會是她!
她已經帶著主人來到了妖域,這個女人怎麼還會出現!簡直陰魂不散!她真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撕成碎片。
壓住怨毒的情緒,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正常:“尊上,這個女人是誰,你怎麼會把她帶回來?”
“滾出去。”顏不語連一眼都沒有看她。
甜寶臉色變了變,強撐著道:“我看她似乎受傷了,要不我派幾個懂事的女奴來照顧她。”
“滾出去。”伴隨著同樣的回答,一道法術直接毫不留情地向她擊去,正好峁宇與疾雷進來,峁宇一抬手,將顏不語的法術化解掉,皮笑肉不笑道,“好好的動什麼手?本殿的妹妹哪裏得罪尊上了?”
顏不語這才轉過身,掃了一眼進殿的三人,目光落甜寶臉上,陰狠道:“從此刻起,這間屋子你不許靠近一步,哪隻腳進來,我剁哪隻腳,哪隻手碰了這屋裏的東西,我剁哪隻手。現在,立即從本尊眼前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