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於縫製工藝過差,次日,她送永璐回言蹊那邊,便發現,布老虎沒了尾巴。
她見永璐十分失落,她忙扯謊:“哈哈,是姨娘偷偷藏起來了,這就回去取。”
言蹊見外麵天寒地凍,不忍心讓她去找,於是麵有厲色,對永璐道:“璐兒,姨娘縫成什麼樣,便是什麼樣,那就是最好的。不用尾巴也是最好的。”
“可貓有尾巴,池裏的魚也有尾巴。為什麼隻有我的老虎沒有?”永璐險些哭了。
“有的,有的,馬上就回來了”,葉瑟連連請辭,走進了天寒地凍之中。
那一截黃色的老虎尾巴,在這瑟瑟初冬,滾在一團團枯黃的落葉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可她偏要去找,燭影追在她身後,要她愛惜自己身體。她反問道:“你們都覺得這事不重要麼。不要在他麵前撕毀他的童年。尾巴,當然很重要。”
不知何時,永璐在脈脈的帶領下,也出來了。永璐問葉瑟:“姨娘,你說老虎會痛麼?斷了尾巴。”
“會,不過姨娘不會讓他再痛了,姨娘會醫術的,你知道對不對”,葉瑟允諾道,幫永璐輕輕拭去淚水,一頭紮入湖裏,在湖裏無緒地打撈著。
又過了一個時辰,她的腿已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燭影心疼地湊上來,小聲道:“您別找了,奴婢現在便回去再縫一條老虎尾巴,給您送來。”
“那不行”,葉瑟堅決道:“璐兒他摸過,他一定知道不一樣的。況且我繡得那麼醜,你們學不來的。”
正在兩人爭辯間,她發現湖中幾片落葉間有些微動,她摸索而去,果然是那截又醜又短的老虎尾巴。她撿起了,高興地衝永璐揮舞,“璐兒,我尋到了。老虎,它不會疼了。”
在岸上的璐兒,早已高興地拍起手掌。葉瑟上岸後,見她通紅的小臉,心疼得真想擁他入懷,可是覺自己四肢冰涼,寧肯忍著心中想念,不要碰他。於是又退了一步,才將老虎尾巴遞給他,“走,回你那裏,姨娘再幫你將老虎尾巴縫上。”
終於,皺皺巴巴的陣腳,好不容易又將老虎身子與尾巴連為一體。
言蹊歎道:“你這樣親璐兒。待我生產後,姐姐還是領回去養吧。”
一刹那,葉瑟突然想起永璜。記得他說,自己所有不快樂的根源,並非皇阿瑪的輕視,而是他父母間的不和。如此一來,永璐還是跟了言蹊更穩定。因為她一直得寵,又一直沒有過於得寵,她不會那麼容易欣喜和失望,這樣可以給孩子更穩定的成長環境。她戀戀不舍地反複望了望在遠處玩耍的永璐,咬了咬牙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