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敗李雄霸後葉白便被鍾難書引上山,昆侖山勢雄險,飛鳥難度,不過葉白抱著蕭雪笙卻勝似閑庭信步一般,腳下如履平地,緊緊跟在鍾難書後麵,這讓鍾難書再次詫異,沒想到這個洪屠鬼的輕功也那麼好。
上到半山腰,鍾難書引葉白進入一個山洞中,一路上有燈火照明,機關頗多,葉白暗暗記在心中。
“洪兄,以你的刀法想必聖女大人會親自見你,聖女大人一向冷傲慣了,若是言語上有怠慢還請你多多包涵。”
這話說的葉白一愣,鍾難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透著一絲慈愛,就像長者對後輩一般,看來百裏桃夭和這些人的關係不僅僅是主從那麼簡單呀。
“我明白的,鍾兄還請放心。”
葉白點頭,然後看著鍾難書往洞中走去,石門自動閉合。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
鍾難書才有些不快地走出,他看了葉白一眼有些尷尬地道:“洪兄,聖女她......她病了,暫時不想見外人,勞煩你久等了。”
葉白看他模樣便知道八成是百裏桃夭不願見自己,鍾難書和她產生了分歧,最終卻還是服從了她的話,隻是對外又不願給自己一個聖女高高在上的印象。
百裏桃夭有這樣一個忠心的下屬也是難得。
“那我就等聖女的召喚了,我和妻子一路風塵有些倦了,還請先帶我們去休息一下。”
鍾難書又看了一眼蕭雪笙,問道:“兩位可是要一間屋子?”
他這話問的有些不適,葉白都已經將蕭雪笙稱為妻子了自然就是一間屋子,隻是不知為何鍾難書還是問了出來。
葉白皺眉,上前擋住鍾難書的視線,不快道:“鍾兄,難道你們聖女門下便覺得洪某好欺負嗎?”
這樣說著葉白手按在了腰間的唐刀上,獨眼中鋒芒暴起,那張盡是橫肉的臉也憑空多了幾分威嚴銳利。
鍾難書想起他神乎其技般的刀法忍不住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小姐可以由著性子隨便來,自己難道也要這般胡鬧嗎?
他彎腰深深作了一禮,歉然道:“是在下考慮不周,還請洪兄見諒,在下這便帶二位去上房休息,吩咐婢子燒水讓二位沐浴更衣,對了,在下的貼身侍女朱蘭頗通推拿活血之術,要不要喚她給二位——”
“不必了!”
葉白義正言辭道:“內子也會推拿。”
鍾難書看了一眼蕭雪笙,眼中藏著一抹憐惜,這般傾城的女子本該被男人細細嗬護,現在卻偏偏要用纖纖玉手去給這個賣肉出身的屠戶做那下人才做的推拿按摩......
明珠蒙塵呀!
兩人被鍾難書引到一間廂房中,廂房建在昆侖山半腰處,雲蒸霞蔚之間,房內熏香如三月春風,嗅一口便叫人心曠神怡。
“好清新的熏香,質若汀蘭,潤如華澤,莫不是東海龍延香?”
蕭雪笙眼睛一亮,望著鍾難書道。
鍾難書被那雙烏黑純澈的眸子望著,隻覺得心髒竟無意識地開始加速,一種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覺漫上心頭,似是三分緊張兌上七分期許,似是少年遊曆江南看到那個‘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豆蔻少女時的心動與驚慌。
“洪......洪夫人真是好眼力,見識淵博,這確實是產自東海的龍延香,素有一兩龍延一兩金的美譽,有清淨人體延年益壽的妙用。”
鍾難書低下頭,在叫出洪夫人這三個字時心中莫名一痛。
蕭雪笙在白紗下微微一笑,道:“不過這隻是普通的龍延香,東海千丈處有極品龍延香,唯有皇家子弟才能享受到,但即使是東宮太子每月也隻能領到十兩,連燒一個晚上都不夠。”
鍾難書眼中閃過一道異彩,道:“洪夫人的家世一定極為了得,這極品龍延香的消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
“家世再好又有什麼用,人家現在已經是這個死屠戶的人了,隻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嘍。”
蕭雪笙雖是這樣說著但卻一臉幸福地依偎在葉白懷裏,鍾難書心中卻是一動,莫非她是話裏有話在暗示自己什麼?
“咳咳!”
葉白看見鍾難書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師姐,頓時心中有些鬱悶,咳嗽一聲道:“鍾兄,你是不是該走了,我還要和內子溫存呢。”
葉白著重讀了溫存兩個字,聽得蕭雪笙抿嘴一笑。
鍾難書連忙抱拳告辭。
吱呀~
門關上了。
葉白轉身看向蕭雪笙,麵色陰沉。
“喂喂,你這樣看著我幹嘛,那張臉醜死了,還不趕快去掉。”
葉白去掉了麵具,走過去握緊她的手道:“以後,不許你跟那個鍾難書說話。”
蕭雪笙咯咯一笑,轉身嬌聲道:“你管我呀。”
葉白從身後環抱著她,在她晶瑩剔透掛著紫金吊墜的耳畔輕聲道:“我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