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南苑定情(1 / 2)

玄燁看到霽蘭從馬上往上滾,伸出了手想讓霽蘭抓住自己的手,卻看霽蘭沒有握自己的手,而是死死地拽著馬鞍。玄燁的手空懸在那裏,不想收回來,一把按住了霽蘭的左手上,再一握一拉,霽蘭的身子站不穩,撞向了玄燁。

霽蘭突遭這個變化,本能地沒給玄燁抓著的那隻右手推向了前,隻是想保護自己不撞上去。

玄燁看到了霽蘭推自己的動作,心頭一凜,卻更想征服,手臂上的勁道更足。

霽蘭無法抗拒地給拉進了玄燁的胸前,靠壓在玄燁的胸前。抗拒的小手給撞得壓得生疼,卻也提醒了她這是主子,不能違抗的主子,於她有恩的主子。霽蘭不敢動了,這麼僵硬地靠在玄燁身上,隻是那隻右手還是頑強地抵在那,像在表明什麼。

玄燁沒有去摟霽蘭,隻是低下了頭看著靠在自己胸前霽蘭黑色發際間露出來的比雪還白的肌膚,幾乎是透明,仿佛看到脈博的跳動。

雪在下,風在吹,倆人卻都沒動。雪一片片地落在倆人的身上,一點點積起來,慢慢地霽蘭紅色的鬥篷成了紅白相間,玄燁的黑色一口鍾也成了黑白相間,倆人還是沒有動。

周圍侍候的人沒有人敢過來勸,反而全遠遠地散去。白色的雪地上就是雪白中的紅與黑這樣糾纏在一塊。

過了許久,許久,霽蘭推著的手麻木,鬆了,軟了下來。玄燁的身子也鬆了,不說一句話,拉著霽蘭往前走。

霽蘭不敢看玄燁的臉,隻是跟著,冰涼的空氣在周圍積聚分散,踩著腳下的雪像是棉花,陷了下去就算撥了出來,羊皮的靴子上也粘上了一團團雪,永遠也甩不掉似的,要一直粘著。就像她已經不再靠在玄燁的胸口,可是卻依然像靠著,反而比靠著的時候更糟,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想找個依靠了,好軟軟地靠過去。

前麵梁九功已經帶著人早鋪好了墊子,也架起了篝火,邊上還擺隻死鹿。梁九功又早讓人都退得遠遠的,隻要能瞧得到主子的招呼就可以。

玄燁拉著霽蘭走了過來,自己盤腿坐了下來,一拉霽蘭。霽蘭跌坐了下來,然後並攏了腿,規矩地跪坐好。

玄燁看了眼霽蘭,把死鹿拉了過來:“這個知道怎麼處理嗎?”

霽蘭看了眼那個死鹿,搖了搖頭:“奴才額捏沒教過奴才。”

玄燁鼻子“哼”了聲:“那哪是你額捏教,那應該是你阿瑪教……”說到這想到了霽蘭的阿瑪已經不在,飛快地拿起刀子在鹿身上一劃,雙手一扯,鹿皮剝掉了,又把鹿的肚腸子掏了出來,這才說到:“看好了,我是怎麼弄的。”

霽蘭點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嗻。”

玄燁抿嘴笑了下:“這是男人打完獵做的活,你自然可以不會。”

霽蘭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那隻鹿,現在那隻鹿在玄燁的手中已經脫胎換骨變了模樣,雖然過程是很殘忍,但卻是很流暢很美麗。霽蘭的眼睛無法離開,突然很想享受這個殘忍而美麗的過程。霽蘭的小手自然去摸那張才剝下來的鹿皮,上麵好像還有溫度,其實已經沒有了,摸在上麵軟軟絨絨,舍不得離開,來回移動摩挲著。

玄燁看到了霽蘭的動作,繼續削著肉,插在鐵杄上,放在火上烤著:“這鹿是我下午才打的,你喜歡這張鹿皮,回頭讓他們硝過給你送去。”

霽蘭收回了手,恭敬地跪好,磕了個頭:“奴才謝主子賞賜。”

玄燁看看肉烤好了,遞給了霽蘭:“不必謝恩,這裏不是家裏。謝來謝去,還吃不吃了。”

霽蘭看著玄燁手裏插著肉的鐵杄子,不敢伸手拿,那是主子烤的,她一個奴才有資格吃主子親自烤的嗎?

玄燁把手裏的鐵杄子遞了下,又縮回來,眼睛看著左邊的腰間:“你幫我把這個荷包摘下來。”

霽蘭坐在玄燁的右邊,要麼站起來走到玄燁的左邊去摘,要麼身子從玄燁的後麵繞過去摘,要麼身子人玄燁的前麵繞過去摘。霽蘭猶豫著采取哪一種法子,才妥當。

玄燁已經不耐煩:“快點,幫我摘了,肉上的油要滴了下來。”眼睛這麼一掃,示意是從他身子的前麵繞過去摘這個荷包。

霽蘭隻能下了個狠心,抬起了身子從玄燁的身前跨越過去,盡量不碰到玄燁的身子,小心地摘下荷包。霽蘭要收回身子時,眼睛還是掃到了一個已經舊了,邊上起了毛裝火鐮的荷包。然後往後小心縮回身,縮到一半,眼睛正好一動,看到玄燁似笑非笑盯著自己,麵上飛紅,趕緊縮回了身子,端端正正跪坐好。

玄燁把手裏的鐵杄子遞了過來:“把荷包打開,那裏有鹽。”

霽蘭依言,打開荷包,小心地把鹽灑了上去,把荷包再係好。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給玄燁掛好,看玄燁沒言語,先就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