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頓時靜了下來,靜到木能夠清楚聽到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幾分鍾過去,隻見言梧聿的手輕輕握住木瞅著他衣衫的雙手,淡淡說了二字。
雖然說這二字早在木的預料之中,可是當她真正聽到時,那股椎心之痛實在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所以才晚回了麼┅┅”言梧聿輕聲道,輕到有些像是自言自語。
木鬆開言梧聿的手,同時間悄悄拭去眼角泛出的淚珠,米色的眸子瞅向用著含混不明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言梧聿。
不曉得為何木 竟想起了她與言梧聿的過去。兩人自小就是鄰居,自然便時常一起玩樂,是對青梅竹馬。
還記得小時候,木的父親木還對自己說∶“等到木長大了,言梧聿就會想把你娶進門了喔!”
直到木被小人陷害而慘遭流放,木便將木托付給言梧聿。
過去和現在的言梧聿在木眼前疊在一起,令木冷俊不住地伸出雙手,觸上那張俊秀的臉龐。
“求求你,言哥。”木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想法,透過發抖的唇瓣傾瀉而出。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怎麼忽然說了這種話?”言梧聿顯得有些訝異,這句話好像曾經聽木說過,再細想,這不是那日木將木將給自己時,她對他開口說的話語麼?
大掌緊緊握住木纖細的手腕,掌心的溫熱讓木有些惶恐。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言梧聿輕聲道著,那語音有著木不敢奢望的柔情。
“言哥┅┅”瞅著將雙眼閉上的言梧聿,內心有股衝動直奔唇口。
“我┅┅”
其餘二字卻又鯁在喉頭,言梧聿此刻凝望而來的視線,再次讓木感到絕望。
她努力克製著心頭那排山倒海的情愫,努力不將自己對言梧聿的思戀之心脫口而出。
木將自己的唇瓣,緩緩湊上言梧聿正要啟口說話的唇。
木的肩頭被輕輕推動,她鬆離那蜻蜓點水的吻,米色的眸子異常冷靜的瞅著言梧聿。
她頓了幾秒,柔唇又覆上言梧聿。
言梧聿雖然有些不解,雙手卻輕輕摟住了木的柳腰,回應著木有些熱情過頭的吻。
“┅┅你這是在┅┅”言梧聿低喘著,眼神有些迷茫,“┅┅練習麼?”
木麵色一怔,椎心之痛瞬間席卷她顫抖的全身。她目光絕望地望著眼下的言梧聿,唇口一咬,欲又要吻上他的唇。
言梧聿的指間觸上木的唇口,“你現在要練習?”
木無法看透言梧聿此刻的表情所代表涵義,她呆望了半晌,慘然一笑∶“是┅┅我是在練習。”
說著木伸手觸上言梧聿的胸膛,欲要替他解開衣物。
“你今晚不是被陛下臨幸?身體不痛麼?”言梧聿的手止住木的動作,木抬頭望著言梧聿,那張麵無表情的麵容,將她掀起波濤的內心給隱牢。
“還是不要比較妥當。快點歇息,時間不早了,今日由我去上朝。”
言梧聿邊說邊從地板上坐起,輕輕拍了拍木的肩,木瞅著站起身的言梧聿,左手悄悄揪住自己左前方的衣襟。
“言哥,我┅┅”
“今天早上的早朝,我想範銘肯定會拿那名女子來大做文章。你放心,不會有事。”言梧聿將擱在書桌上的眼鏡拾起,回身對著站起身子的木露出淡淡的笑容。
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扯了扯言梧聿的衣角,折騰了半天,唇瓣卻隻淡淡道了慢走二字。
言梧聿瞅著麵色慘澹的木,心裏頭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爬滿全身。他低下身,攬著她的纖腰後便在她的額間上輕輕落了一吻。
“歇息罷。”
他睜開眼,淡道。
獨孤妗拖著受了傷的大腿走在晦暗的巷道,試圖循著路徑回到範銘替她及她母親安頓的住所。
披散著發遮住了獨孤妗大半的麵容,唇口被她的齒囁出了一條條怵目驚心的火痕。
憶起方才,讓獨孤妗忍俊不住的低聲咒罵。
那個該死的男人究竟是誰?竟膽敢壞了範老的計畫?
獨孤妗咬緊牙,靠上一旁的牆麵稍作歇息。四周很靜,隻有獨孤妗絳唇不斷發出的喘息聲。
思緒一轉,那人肯定是新派的人物,才會有這般膽量將自己趕出後宮。
隻差那麼一點┅┅獨孤妗難受的閉緊眼,令她相思成病的“南宮”就會屬於她了。
忽然遠處傳來嘈雜聲響,讓陷入思緒的獨孤妗猛然回過神。她焦急的四處張望,以她目前的穿著打扮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瞧見。
她試圖尋找可以隱匿的地方,正當她找著的瞬間,那團發出嘈雜的黑影卻已近在咫尺。
不看還好,這一看卻讓獨孤妗嚇出了一身冷汗。
渾身酒氣、披散的長發、衣襟微敞的獨孤戾左右各攬著兩名青樓女子出現在獨孤妗麵前,對上獨孤妗視線的獨孤戾先是一愣,接著什麼話也沒說,便扔給那兩名青樓女子各一兩銀子,揮手攆開她們。
“你┅┅”
看著獨孤戾逐漸挨將而來,瑟縮在牆角的獨孤妗麵色也是愈發難看。
怎麼好巧不巧讓她碰上了這個男人!讓他看到她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定會好好的調侃她自己。
“你是怎麼回事?”獨孤戾麵無表情的伸出手,卻被戒心極強的獨孤妗給拍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