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心也放在油鍋上煎熬,看著那一幕幕,他的心都在抖。
“擦汗。”
“擦汗。”
他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汗可以那麼多。
當一場手術下來,北妍還站著,他差點癱軟在了地上。
北妍打開門,摘下自製的口罩,擦了一把汗。
這才對著迫不及待的眾人道,“手術很成功。”
屋外的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而北妍也大大鬆了口氣。沒有先進的設備,也沒有精湛的儀器,更沒有各種藥,這場手術能成功,確實是運氣啊!
她堂堂一個驚才絕豔的外科醫生,沒了高科技,竟無發施展自己所學,唉!
她抬起頭,眸子在空中和墨台瑾不期而遇。他眼裏有什麼東西,但她看不懂。心裏翻白眼,十九歲的小屁孩,心思這麼重。
半個月後。
一層層白布被取下,圍了裏三圈外三圈的人,也都不由放緩了呼吸。
光?模模糊糊,刺眼,慢慢的清晰了。看見了,她終於又能看見了。
一個個熟悉的模樣,那山,那水,那雲,她以為那都再也看不到了。
“大嫂,可有感覺不適。”
一個她最厭惡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裏,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側過頭,麵色不渝。
“你這眼啊!可是北丫頭給治好的。”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大,大嫂。”北妍看著大嫂那張陰沉的快滴出水的臉,心驚膽戰。
“你救的?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救。”說著拿起旁邊的一把刀,割向眼睛。
刀被人劈手奪下。
“你不就是氣我沒有拿錢出來救侄兒嗎?啊?那是我的錢,我拿出來,人情;不拿,本分。你現在是要鬧哪樣?嗯?是你自己沒本事,現在全怪在我身上?你是好受了,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你……”北大嫂氣的直哆嗦。
周圍的人也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又有的鬧了。
墨台瑾握拳掩唇輕咳,胡攪蠻纏的他見過,可胡攪蠻纏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他第一次見。
“你不就是覺得侄兒是我害死的嗎?行,一命還一命行了吧?”手中正是那把她剛剛奪下來的刀,反手一劃,脖子血流如注,人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氣息奄奄,她竭力擠出一句話,“大嫂,我還了。”
兩天後,北妍醒了,作為一個醫生,一刀下去,保證自己不死,還是可以的。而兩天,不多不少,大嫂,估計也想清楚了。
門庭若市,村裏幾乎所有人家都來探病。
開導的,勸慰的,都有。不管在什麼時候,人們同情弱者的心,是不變的。
“大嫂。”北妍嘴唇慘白,臉色蒼白,白了個透徹。
“唉!算了,我也想清楚了,過去了,都過去了。”
事情,便被揭過了,北大嫂終於恢複了她以前的溫溫柔柔,愛笑的性子。
北妍以為什麼都好了的時候,墨台瑾這廝又不知哪裏惹到他了,一連幾天不理她。
“喂,墨台瑾,我到底哪裏得罪你老人家了。”北妍推了推背對她的墨台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