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隻是笑著握住她的手,眼神清冷如風,淡雅如月,“江山如畫,何以抵得上與你袖手天涯,我的傻瓜。”
北妍眼睛一酸,眼淚便如同開了閘的水,不停的湧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
說是控訴,倒不如說是想聽他的解釋,一個她可以說服自己他是迫不得已的解釋。
墨台瑾修長的手指蓋住她的眼睛,為她抹去那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得眼淚。
“傻瓜,有的事,不一定聽到的就是對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對的。”
墨台瑾抱緊了她,他們的發絲,衣袖在空中亂舞,緊密相連,似乎自此便是一生一世。
北妍將頭埋在他的懷裏,雖然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是,他至少是解釋了不是。
突然,緩緩墜落的身體停住,北妍和墨台瑾雙雙抬頭,看到的是蘇九幽糾結的臉,以及那略帶嘲諷的目光掃下來。
北妍倒是想的通,估計是蘇九幽兩重性格在作祟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到底是沒有見死不救。看了一眼腰間的掛鉤,北妍去看旁邊的墨台瑾,卻見他眸色清冷,對她視而不見。
北妍心裏苦笑,活著,或許還真不好,他們的距離並沒有因為這次事件而拉近,相反的,他感覺到了他的疏離。
北妍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墨台瑾,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猜不透,想不到,他的心思,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要做的不過是他強加在她身上的被迫承受,墨台瑾,你可曾問過我是否願意?
繩索緩緩上升,就在快到崖頂的時候,突然頓住。
蘇九幽憤恨的目光看著北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霸占著她的身子,隻要你死了,隻要你死了她就活了。”
蘇九幽眼眸泛著詭異的紅光,似乎是著了魔,那麼可怖,又那麼詭異。
繼而他又看向墨台瑾,嘲諷的似乎是同情似得看著他,“太子殿下,你不知道吧,與你同床共枕的這個女人,其實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鬼魂或者說,妖孽。”
說完,他就哈哈哈哈大笑,那詭異的笑聲不是發自內心,充斥著人的耳膜,到像是一種變相的發泄。
“我知道。”墨台瑾輕輕淺淺的道,不詫異,也不恐懼,更加不是憤怒。他隻是很平靜的敘述一件事實,他知道,他很早就知道。
她不是她,這件事在很久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他的妻,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生下了豪兒罷了,於他並無多大關係。
“她的死於我無關,我的魂魄進入她的身體,也不是我能控製的,我……”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隻要你死了,她就可以活過來了,就和無憂那樣,到了現在不也還是活蹦亂跳的嗎?嗯?”
蘇九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他說的對,此時原主或許就在某一個空間,隻要她死了,她或許就可以回來了。
“啊~”
繩索又下降了些許,這一次,蘇九幽直接解開了綁在石頭上的那一段,如果他鬆手,他們,必死無疑。
“你死了,她就可以回來了,隻要你死了,隻要你死了,哈哈哈哈。”
蘇九幽瘋狂的大笑,可是手中的繩索卻並未鬆開,北妍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可是,墨台瑾卻看出來了,清心寡欲的蘇九幽也會動情,這個傻女人,可真是有招蜂引蝶的本事。
“死,死,你必須死。”
蘇九幽突然捂住頭,他手裏的繩索也被他自然而然的送來,直直的墜落。
可是,那失重的感覺卻並沒有到來。
一個魅惑無比,騷包無比的聲音傳來,“丫頭,救你一命以身相許可否?”
墨台笙那張揚的紅衣,妖媚勾人的臉龐,一個媚眼衝著崖底的北妍飛了過去,氣的北妍隻想脫了鞋子抽他。
他們上來崖頂,墨台瑾就恢複了他那冷漠,不喜不怒的麵癱臉,那中月華似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