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仙魔一怒為紅顏(2 / 2)

子煊帶著我降了下去,仙君也緊跟於後,三人在天山之側著了陸,子煊不慌不忙地牽著我從坐騎之上下來,接著收了法術將“四不象”隱去。仙君看了看子煊牽著我的手,臉上似寒氣更重,他冷冷地說了句:“你過來。”

我“哦”了一聲,便向他那方走去,才走兩步,又聽子煊冷哼了一下:“他叫你去,你便去麼?不許去!”

我僵住不動,隻默默地去打量他二人神色,隻見他倆遠遠地盯著對方,目中均是寒光隱隱,漸露殺氣。不過是剛剛見麵,招呼都不曾打一個,怎的就成了這般水火不容的樣子?我目測前方高能,似是將有不好的事發生。

然而,我還未來得及躲避一下,便見兩人身影晃動,以我看不清身法的速度打鬥在了一起。一個白衣袂袂,攪動得風雲變色;一個紫袍翩翩,殺伐間不怒自威。

我看不清二人的身法,卻聽到兩人邊打還邊聊著天,他們靈力太過強大,我近不得身,隻斷斷續續地聽到兩個聲音在唇槍舌戰:

“你便是再恨我又如何!我與她才是兩情相悅,你不過是想橫刀奪愛!”

“少跟我提什麼兩情相悅,你接近她,從頭到尾不過是為了一念草!”

······

我不知道他倆說的是誰,隻能在外圍幹著急,若是師尊在,或許還能上去攔一攔,而我的那點功力,隻怕還沒接近便灰飛煙滅了,可是不攔,又實在不忍他們哪一個受傷,於是氣運丹田大吼了一聲,卻是說了句廢話,我說的是:“住手!你倆這是幹嘛呢!”

他倆還真的停住了,子煊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打架呢,沒看出來嗎!”

我被他的話噎了一下,立馬又說了句廢話:“為什麼呢?”

這次是仙君冷冷地回答道:“因為他欠揍!”

話音一落,兩人殺氣更盛於方才,隻見子煊手一揚,精光一閃,已捏了把黑色的扇子在手上,那扇子淡淡地泛著青光,一看便不是什麼風流才子手中的風雅之物,而是一件殺氣騰騰的兵器。這邊仙君也祭起了蒼琅寶劍,那劍,刃如秋霜,寒光閃閃,顯然是一把可吹毛斷發,斬金截玉的好劍。

兩人本就是法力超凡,旗鼓相當,再各自添了法器的威力,打起來隻覺得地動山搖,風雲滾滾。我深深地捏了把汗,若是一個不小心,把天山給震塌了,我可如何向師尊交待!

正自發愁,隻見雙方法器脫手,各自如長了眼睛一般向著對方攻去。那黑色的扇子上已不知何時長時一排鋒利的白刃,一道道閃著冰冷的光,如猛虎的利爪;那蒼琅亦於飛舞間呼呼作響,如狼嗜血,靈蛇吐信。

這竟是要同歸於盡的打法嗎!

我不敢眨眼,死死地盯著兩件奪命法器的去向,卻是仙君最終露出了不忍之色,當蒼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至子煊麵前時,他一麵收了蒼琅,一麵閃身去躲身前攻來的扇子。

我心中暗道不好!那子煊似是早已算準了仙君不忍對他下殺手一般,那扇子卻是個虛招,他就在仙君收了蒼琅的同時,已欺身向前,我不及多想,提了口仙氣,便於子煊出掌的同時,堪堪擋在了仙君的身前。

那一掌並沒有落在我身上,以我的那點修為,若是生生受下魔君這一掌,則絕無生還的道理。子煊見我突然閃了過來,硬是在最後關頭撤了掌力,然而,那已至胸前的掌風仍是讓我一陣血氣翻騰。

兩人同時收了法器,仙君已將我護在懷中急聲問道:“你可還好?”

我怕他二人擔心,強行將一口甜腥咽了下去,輕聲說道:“我沒事。”

子煊卻是又氣又急,一張如花俊顏如帶了霜一般向我說道:“你竟可以為了這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嗎!你便是想死,也需問過我準不準!”

仙君轉而怒氣衝衝地質問:“你是明知我不願殺你,所以故意借機出手麼?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會改了些,卻原來仍是這般的自私狠辣。”

“既然動了手,便是敵非友,對待敵人,還需手下留情麼?你們仙界那一套假仁假義,在我眼中簡直虛偽至極!”

“淩子煊!”仙君憤然說道,“縱然你把我當敵人,那麼當年她可也是你的敵人麼?你不是照樣對她絕情絕義?你告訴我,為何那個被留在斷腸崖上的人,是她而不是你自己!”